光對此感慨道“但馬雖有銀山,看來并不為國人地侍所用,其器械甲胄皆欠,勇力亦非上乘,唯與城偕亡的戰心,頗為悲壯。”
左右不少人都說“看來這就是關西人的秉性了吧!打起仗來遠遠趕不上甲斐、越后,固執的脾氣倒可能更勝。”
這又引發一個問題了——既然這幫子關西土鱉們,如此堅決仿佛吃了秤砣似的,一心與平手家作對,那么——為何不干脆往因幡、備中方向撤退一步,匯合了毛利主力,兵力不處于太大的劣勢,再來作戰呢?
他們總共就萬把人的農兵還分守兩城,數量質量都堪憂,補給物資完不夠,死守就真的是等死而已了。
討論下來,只好說,除了固執之外,可能“不離故土”也是關西人的秉性。
這些主觀臆斷的推測不提,總而言之,這些國人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獨立作戰守備家鄉的堅持,讓平手家不需要任何額外戰略機動,就獲得了各個擊破,以眾凌寡的好機會,取得兩場非常“平庸”的勝利。
其平庸程度,與二代目兩萬七千人強取丹波、丹后兩國相比可能更勝一籌。
這時候毛利家的重點放在圍剿尼子復興軍上面,只派了約一萬人到因幡,卻是無力深入但馬了。
毛利輝元親自居中坐鎮,吉川元春實際指揮作戰,集結近四萬人,兩個月時間將山中幸盛和南條元續打得潰不成軍,基本上只剩下羽合海灘附近的一帶可以堅守了。但由于平手汎秀不計代價地用水路運去物資支持,最后這塊硬骨頭極為難啃。
而且,秋收的時間也就到了,以農兵為主的征召部隊無法順利維持,只得姑且收兵解散。
但馬國人聯軍覆沒了,尼子復興軍還在堅持,戰場的先后手就相當明顯了。
當然這個局面并不令人感到驚訝。
平手汎秀留下淺野長吉作為但馬代官,長谷川宗仁作生野銀山奉行,然后就擺出馬不停蹄直指因幡的姿態。
并委派宇喜多直家、別所長治在完成秋收后進軍備中。
“士農分離”的優點在此終于顯露出來。
長期的拉鋸交戰,開始令根基不足的敵對大名疲于奔命了。
說起來,毛利家總兵力推測有六到八萬之多,而平手家不算從屬勢力的話,僅有五萬七千左右,并不占優反略處劣勢。
但性質是完不同的。
現在汎秀的體制當中,旗本是壓陣的第一精銳,直屬分國兵則是日常主力,外樣只需要起到輔佐作用就可以了,也正好阻止他們功高難賞。
那些已經功高的如本多忠勝、島清興就盡量拉攏分化,哪怕動作難看一點惹人非議也不在乎。
這大概也是戰爭過程越來越“平庸”的重要原因。
經過了夏天的“六線齊出”之后,天下暫時安定了一些,北陸、九州的沖突稍微平緩,讓平手汎秀能夠專心致志對付毛利氏。
但是,關東的一些變動,產生了連鎖反應,甚至可以說是間接影響了整個本州島。
便是由武田勝賴接洽安房大名里見義弘開始的。
里見家的“反北條派”受到激勵有些振作,一時氣勢上來,開始公開聚眾行事,不料遭到突然襲擊,以正木憲時為首的一批重臣光天化日之下被殺死了在城下町中,許多自稱目擊者的群眾都說看到了“風魔黨”的蹤影,真假難辨。
于是“親北條派”反而一舉占據到絕對的上風了,但他們尚且不敢背上弒主的惡名,坐視著奄奄一息的里見義弘及其子梅王丸被忠仆所保護,走水路來到駿府城,尋求平手家的直接庇護。
可憐一對流亡父子,井伊直虎只來得及護住小的,卻不料老的那個經不起折騰,沒幾天病情加重,憂慮而死,甚至未曾瞑目。
事情傳出去,武田勝賴的反應自然不用提,德川家康也開始積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