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鄙人只能說,他是否會接受是存疑的。”
“原來是您接到了不切實際的命令。”平手汎秀面露譏諷之色“那么您過來談判有什么意義?倒不如回去繼續作戰吧!”
“意義就是,絕不讓議和失敗的責任,落到鄙主右馬頭(毛利輝元)身上。”小早川隆景終于有了一點激動的意思“實不相瞞,毛利家之所以求和,是由于受到了長門、周防、石見等地家臣的壓力。他們的領土遭到破壞,要求我們想辦法解決問題,若是置之不理的話就會喪盡人心,令毛家的根基不復存在。但是,鄙主并不愿意因此就接受過于苛刻的降伏條件。”
“所以呢?”平手汎秀一時沒有聽懂。
“所以,鄙人就來了!雖然心懷著務必達成一致的決心,但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小早川隆景的臉上開始顯露莊嚴肅穆之色“議和不成功的話,鄙人只有以死來解決問題了。非我自夸,鄙人在西國算是頗得人心,如果是為抗議過于苛刻的條件而自刃,一條性命足以作為對家臣的交待,令他們暫時忍受領地被荼毒之事,堅持投入作戰。”
平手汎秀稍有錯愕,然后忽然哈哈大笑。
如此姿態,不知道算不算前倨后恭,實在是有點好笑。
他不客氣地指出“小早川殿,您如此舉止,何異于螳臂當車?向駕車的人喊著‘如果不停止,我就要用血弄臟車輪,讓你永遠洗不干凈’作為威脅,您覺得合適嗎?”
小早川隆景垂目道“既然生而為螳,也只有如此而已了。鄙主既然還存有僥幸之心,那我除了期望駕車的人為了避免血污的麻煩會高抬貴手,還能有何辦法呢?”
“有趣。”平手汎秀點頭下了論斷,伸手虛指道“我并不會因為怕沾上血污而止步,但是我會覺得這支聰明的螳沒必要為了愚蠢的理由去死。這樣吧,交出有銀山的石見,長門、周防、安藝、備后四國可得安堵。如此一來,你應該沒必要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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