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國土地的支配問題善后;增田長盛到西國和關東各地,對近年來入手的直屬領地進行檢地核算;長束正家去已成一片廢墟的小田原和江戶,接洽町人職人,重建商貿秩序。
而近畿地區的地產與商稅情況,由石田三成、安騰良整暫時接手。
這種“正常的工作調換”引起了超乎尋常的反應。
二十幾家御商,三四十個郡代,不知道為什么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焦頭爛額。有的還沒等查賬目就過來請罪,有的忽然染了疾病臥床申請退休,有的私底下找親朋好友企圖疏通。
明明也沒說要整頓吏治啊。
就連先后十萬長期無息借貸,并且兩次把女人送上內府大人床笫的天王寺屋津田宗及,好像也是憂心忡忡。
親自來京都拉關系表忠心就不提了。
來自津田家的那對姑姑和侄女,閨房之中可真是費勁了力氣,曲意逢迎,低眉順目,并蒂齊開,一雙兩好。
這正后雙能,舌燦蓮花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讓平手內府大人徹底明白了,為何古人會寫下“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句子來。
香山居士白樂天,不愧詩王之名啊。
歷經一個多月,石田三成回報說“已經查過二十一家商屋,三十七名郡代,共五十八份的賬目。其中有三份大致沒有看出問題,二十三份存在百貫左右程度的誤差,二十五份有三百貫至二千貫不等的出入,剩余七份過于混亂到現在還沒整理清楚。”
汎秀便問“你以為改如何處理?”
聽了這話石田三成絲毫沒有怯場,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語氣堅定道“毫無差錯的賬目理應受到嘉獎,但也完可能是精妙的偽造。百貫程度的謬誤是人之常情,超過五百貫則說明代官有瀆職或貪墨的行徑。至于最后那七個,需要馬上撤職查辦,甚至處以刑罰才是!”
平手汎秀不置可否地接過對方手里報告文書,稍微掃了一眼,指著一個名字嘆道“這家伙的祖父,三十多年前為先考擋過箭矢,如今卻要對他處以刑罰嗎?”
石田三成稍有愕然,抿著嘴低下頭去,悶聲道“鄙人只是大膽提出一己之見,最終的處置當然是內府您來決斷,無論如何,都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置喙的。”
言語中,可以聽出盡量壓制但還是沒有完壓制住的一絲不滿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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