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一個二十萬石的大名就有能力拉出一萬五千左右的隊伍。雖然這種隊伍是完沒有遠征能力的,也無法在農忙期間集結,但足夠應付近距離低烈度的合戰了。
這樣一來下層武士與富裕農民的區別就日漸模糊了。武士窮困潦倒不得已賣光了祖產,后輩便淪為貧農,就算還保留著苗字也只是被人嗤笑。農民發了戰爭財置辦一身甲胄武具再買匹馬,編個血緣出來搖身一變就成了武士。這顯然不利于地方治安。
除此之外,為了防止冬日御寒的困難(特別是東北那邊),平手汎秀在整個天正四年不打算有所行動,而是提前小半年就宣布說“次年一月十五之前諸將集結,二月初一之前軍集結”的日程。
屆時將分為兩路。
約有一半的直屬部隊,及三分之二的外樣大名,隨著內府大人親征九州。另一半直屬部隊同另外三分之一的外樣大名,受新任“正四位下參議”平手義光的指揮,經略東北。
整個奧羽地區,最近的蘆名,最遠的津輕,兩家都已經態度很鮮明了。其余伊達、最上、安東等,也都多次派遣使者到京都來拉交情,雖然南部、葛西、大崎之流可能并看上去并不那么“識時務”,但相對來說是不足為慮的。
只派二代目去,想必就足夠了。
九州這邊則不然。
島津在戰場上氣勢洶洶,還庇護了足利義昭。龍造寺明顯也不是好相與的。大友現在表現得特別恭順但只是因為衰落得太厲害。其他小勢力包括秋月、阿蘇、相良亦不乏呼風喚雨之輩。
終歸這兩個地方定位差距是很大的。
相對京都來說,都是邊鄙之地,奧羽是真的窮山惡水,不怎么受中央管束,更不可能反過來影響中央。上一個從那兒打出來的人怕是要追溯到源義經。
九州卻不然,那里的氣候土地都有條件,農產并不差,又擁有海運之力,偏而不貧,僻而不弱,在室町時期,九州的大勢力對天下大局是有一定影響的。
因此必須親自出馬才放心得下。
預計的兵力包括親衛、旗本二萬,直屬國眾二萬一千,西國、四國、近畿、東海、北陸各地聯軍十一萬三千,總計十五萬四千人。其中包括了畠山秀高、三好秀長這兩個剛元服授予字號的孩子。
而去往奧羽的,親衛旗本一萬,關東新編旗本八千,直屬國眾一萬三千,關東新納直屬國眾一萬,北陸東海諸侯聯軍一萬八千,關東新參眾三萬,總計八萬七千人。
駿河今川秀氏在列,汎秀故意想讓義光跟這個天才弟弟打一打交道。
軍略安排發出,各部隊自然是摩拳擦掌,以待天時不提。
即將遭受討伐的那些勢力,想必也要厲兵秣馬,枕戈待旦,時刻準備用刀劍來證明自身決意。
唯一一人急不可耐的,是大友義鎮。
他正好年歲也差不多到了,將家督讓給了兒子義統,剃度出家之后,親自趕赴京都,涕淚交加地哭訴自家遭遇。
好像說是現在島津、龍造寺、筑紫、秋月幾家達成了共同進退的默契,一起來瓜分他的領土,現如今除了故鄉豐后國之外,外面的地盤一個都保不住了。
平手汎秀見了一個猥瑣油膩的光頭大叔如祥林嫂般的神情,心里是怎么都驅趕不走的厭惡之情,只讓細川藤孝、虎哉宗乙代為應付著,自己推說有朝野各種要務忙碌,除了第一次后,基本沒有親自接見。
而且不由得想起奧羽的津輕為信來。
那個“美髯公”可真是個人物。千里迢迢到關東覲見,導致后方戰事出了大紕漏,連連失敗后,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勢力范圍,其余都被南部、安東兩家的軍隊占據。待他數月后返回,也只是能堅守,而無法扭轉局勢了。
但是此人一點都不著急,寫信過來依舊是一副“只要內府天兵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