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工人的吃喝與工錢,在平地還好,若要撘橋開山等,修一里長青石板大道,最少要超過一百五十兩銀子。
楊河往寬里預算,修一里長,寬四米的青石板道路,二百兩銀子。
這種級數的道路,楊河定為一級公路。
放下鉛筆,楊河嘆了口氣,他打算新安莊到新安集,新安莊到焦山莊的三十里道路修成一級公路,只是按預算,這至少要六千兩銀子。
怪不得古時的生活節奏極其緩慢,幾百年都改變不了一絲,六千兩銀子,睢寧一個縣都掏不出來。
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預算。
這時代的修橋補路,都是動員士紳樂捐,但事實上普通的士紳,又有多少銀子呢?他們的積蓄,都是按百年來計算,一代代巧取豪奪,能積累一千兩的家身都非常不錯。
也因此這時代的修橋補路的善人,運氣好被人立廟立碑,運氣不好被人污告邀買人心。
確實在這個時代修橋補路,可以獲得的人心太大了。
楊河其實有想過修水泥路,只是這想想罷了,水泥在后世微不足道,這時代怕是珍貴無比。
依楊河知道的,清末水泥大鱷,啟新洋灰公司,開廠時投資一百萬銀元,擁有工人四千,擁有大量的先進器械,如旋窯、生料磨、水泥磨等等,日產水泥量只約七百桶,每桶三百四十斤,一天約一百多噸。
價錢則是一桶庫平銀四兩,這是便宜的時候,貴時一桶白銀七兩二錢。
而按后世最基本的鄉村水泥路,寬三四米,長一公里,砂石先不說,光光水泥用量,就不會少于四百噸。
不說楊河有沒有這個技術生產水泥,有沒有這個能力供應,就算有這個生產能力,按啟新洋灰公司最便宜的價錢算,一噸水泥二十四兩銀子,他修一公里的路,光光水泥用料,就要耗費白銀九千六百兩。
所以就算以后生產出一些水泥,他也不會將水泥用在鋪路上。
……
“就這樣吧,就修一條青石板大道,從新安莊到新安集,又有新安莊到焦山莊的路。”
楊河對張出恭道“你工務堂下設規劃所,先招募人手,然后修建道路的費用、工糧統計一下,然后報上來,沒問題的話,就讓戶務堂撥款撥糧。介時開修,務必精工。”
張出恭激動的應令,屋內各人也是現出激動與興奮的神情。
早前楊相公詢問的時候,他們就有一種預感,楊相公打算修路。
果然如此,修的還是各人夢想不到的青石板大道。
修路,對這個年代,可謂天大的事情,很多人一輩子的期盼,一時間屋內鬧得如同一鍋粥,便是管秩序的楊大臣,韓大俠,陳仇敖等人,都是驚訝的與周邊人議論紛紛。
公屯所主管楊純良更是老淚縱橫“修路啊,還是青石板大路,想老漢在亳州,周邊的官道幾百年都沒修了,想不到到了新安莊,竟修青石板大道,老漢等真是福氣來了。”
羅顯爵喜笑的與楊千總說著什么,胡就義歡喜的對張出遜道“莊子越來越好了。”
張出遜用力點頭,還有他旁邊的二哥張出敬,咧開大嘴,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齊友信與旁邊的嚴德政驚嘆了幾句,他看向上首的楊相公,不滿二十的少年,但那種沉穩,那種平靜,眼中那種智慧的光彩,與下首激動的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心中震動,是楊相公覺得此事不足為道,還是不明白修橋鋪路這內中的深刻涵義?
他想起最初在杜圩見到楊相公的情形,說實在,當時只想有個活命依靠罷了。
但一路行來,楊相公那種指揮若定,那種見多識廣,那種文武兼備,每每讓齊友信暗暗心驚,這樣的智者人物,一個小小的縣城怎么可能誕生?著實讓齊友信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