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聞聽,也會贊一聲,應(yīng)對得體。
糧草也不過要價五千石,相對他們總體大軍百萬眾,還是少。
許多營伍遇到硬骨頭“打活仗”,被要走的銀兩糧草,遠不止這個數(shù)。
這邊看來還可以還還價。
火炮,也只是小炮,只需炮手不失,再打破一些城池,還會回來。
最關(guān)鍵,馬騾不失就好,這才是他們流寇的根本。
此次他們前來睢寧,共有馬騾約四千匹,老實說袁宗第等人一匹也不想失去。
不過他們來睢寧,只攜帶半月糧草,又四處“借”糧,部只有糧草六千石,這些天食用了一千多石,回去路上還要吃。
所以袁宗第對那馬兵道“你去還價,這買路錢我們可以出,但他們要價高了。我們這邊,最多出糧米四千石,白銀十五萬兩,超出這個數(shù),只能打仗了。但火炮可以部給他們。”
那馬兵又去了,李過只是無奈的看著,其實對方要挾,他們也有應(yīng)對的方法,那就是以馬隊精騎押后,這樣就不怕對方依官道躡來了。
只是這是不可能的,他們義軍作戰(zhàn),素來都是老營精騎第一個先跑,輜重什么落在后面,從來沒有老營押后的道理。
所以目前的局面,李過除了憤怒,就是無可奈何。
很快那馬兵回來,說那楊河練總同意了,當(dāng)下他們交割銀子糧草火炮。
火炮,特別是糧草,落在隊伍后面,人拖牛拉,數(shù)不勝數(shù)的車輛,騾驢牛等畜生運送,就一車一車的扔在附近,由西門那邊的騎兵隊,哨探隊點收。
銀子,袁宗第等人帶了一些,一些空馬上,一個個馬褡子裝著,一般用來收買細作,或是到某地“借”不到糧,軍中又沒有糧草,就用白銀向附近堅城厚寨購買。
袁宗第等人前來睢寧,也帶了一些白銀,不過不多,只五萬兩左右。
好在各精騎馬兵身上銀子還是多的,此時闖營等還沒有“人不能囊一金”的規(guī)定,平時打下城池,經(jīng)常也會有白銀珠玉賞賜下來,因此各騎馬褡子內(nèi),普遍都有白銀幾十兩,百把兩。
甚至有的精騎馬褡子內(nèi),還有白銀二三百兩。
就讓他們出銀,每人拿出五六十兩,不過袁宗第講明,回到靈璧縣大營后,出銀的士卒馬隊,白銀都會雙倍奉還。
事關(guān)能否快速離開,回去后還有雙倍收入,因此不但馬兵精騎,便是許多步卒都出銀。
很快,買路的十五萬兩銀子備好,銀錠碎銀堆著,一車一車的運到西門附近,亦由那邊的騎兵隊等點收。
最后楊河這邊得到消息,銀貨兩訖,火炮也到位,他們盾車掩護著,慢慢退回南門,最后沉重的圩門關(guān)上。
李過恨恨的看著,忍不住道“真是窮鬼,這睢寧縣的官兵太窮了,一點點銀子,就要拼了老命。”
王龍見那方盾車遠離,也是松了口氣,不屑的道“確實,鄉(xiāng)巴佬一群,真沒見過世面。”
袁宗第嘆了口氣,說道“走吧,到虹縣等地看看,或許還可以渡過淮河,看看南岸的州縣各處。”
很快,他們離去,精騎馬隊在前,馬蹄轟隆,在官道上激起大片塵土。
不過李過奔馳著,卻忍不住頻頻回頭,那楊河策馬離去時,他有看到他的眼神,沉穩(wěn)的氣息,似乎又燃燒著火焰,輕描淡寫的一眸,似乎又帶著肆無忌憚,滿是冰冷與無情。
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那種可怕的眼神,昂揚的神態(tài),便是多年后,李過也忘不了。
他也永遠記得這一天,或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最后他們消失在官道中,不論馬步還是輜重。
只留下一片尸體,還有所過之處人煙絕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