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初的時候,基本是各路官軍練級晉升的首選對象。
匪亂逐漸猖獗的頭幾年里,你最常見到的便是幾千官兵追著幾萬農民軍的屁股到處跑,借他們腦袋換軍功幾乎成了軍中流傳的順口溜。
身為闖王的李自成同志事跡并不是很光鮮,同張獻忠一樣,他也有很多次被打的屁滾尿流,數十萬大軍只剩下幾個人的時候。
接下來就到神奇的地方了,每次到這種山窮水盡的時候,關外蠻清就很識相的與農民軍配合起來,開始寇邊。
本著流寇事小,建虜禍大的考慮,崇禎不得不將圍剿農民軍的主力調回遼東,而咱們的李闖王鉆進深山里貓倆月,出去旗桿一插,大軍就又回來了。
“打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這個口號是去年李巖投奔闖軍時給李自成編的,山陜河南大旱多年,聽到這么一句口號,都瘋了。
吃不飽穿不暖的流民們蜂擁而至,李自成卷土重來,因為兵員實在是意想不到的多,很快就要發不起餉,所以直奔著大金庫福王府就來了。
朱由樺很無辜的被卷了進來,難道和李自成說自己不是福王那老不死的三兒子,其實是奪舍來的?
且不說李自成會不會信,目前看來最好的結果不過是被當做中邪燒死,和被煮又有什么區別。
不過朱由樺可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他自然明白快遞闖王所謂大軍的真正質量到底怎么樣。
闖軍打仗一直都是拖家帶口的。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從最開始就都跟隨大部隊轉戰(逃亡)國各地,所以需要的糧食也是天文數字。
方才那個宋家莊,不出意外是被闖軍給搶光了,至于里邊兒的人,女的不用多說,男的怕是有些已經喪生在白天攻打洛陽的戰斗中了。
此時圍攻洛陽這號稱五十萬的闖軍里,朱由樺掐指一算,真正能戰斗的頂多也就二十萬,這還要算上大部分炮灰一般的流民營。
算得上精銳的老營最多幾萬,白天還被朱由樺玩了一招請君入甕,一下子干掉了一萬多。
從洛陽東門到闖營這不短的距離中,堪稱是一次難忘的經歷。
空無一人的村莊和寨子比比皆是,河流中滿是血水,甚至不時還會有尸體從上游流下,不知道是從哪里飄來的。
樹林邊,一間木屋正坐落在這里。
黃虎走到旁邊,還沒等進去,就聞見其中發出的腐臭味,田見秀沖上前一把將他拉開,怒斥
“你不想活了!這家染了鼠疫,聞上一口,你就沒了!”
“鼠疫兵禍旱災蝗災清虜”劉玉尺沒什么緊張,只是木訥的站在門外,嘆氣說“這世道怎么就成這樣了?”
田見秀從前殺人的時候快意無比,此時也有些觸景生情,默然道“我去找些干柴來,把這里燒了,免得鼠疫蔓延開,對城內和闖營都不好。”
鼠疫,這相當于這個世界上的癌癥。
這種病在天啟年初現崢嶸,傳播極為迅猛,到了如今這崇禎十四年,中原五省都有不同程度的傳播,甚至已經到了京郊地區。
北京城內還沒怎么樣,據說周邊的村莊已十室九空,尸體露在街上無人收斂。
在這個年代,只要一家中有一人得了鼠疫,家都要死絕。
這種病不是有錢就能治的,大戶人家被感染以致一口不存的大有人在,至今還沒聽見有誰單獨治疫成功的。
當然,吳又可那小子這會兒怕是還在太醫院推太極呢!
田見秀之所以會對這個印象深刻,那是因為他曾親眼見到自己的三名老營部下走進因鼠疫而空的屋中搜刮錢財,沒等出去竟已經部倒下。
幾息之內,就連這些久經沙場之人的強壯之人都抵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