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經歷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或恐怖,或詭異,但,對于轉世之說,我本來是不相信的。
因為人一旦死去,很快會化為塵土,而靈魂,除非受特定環境的影響,否則同樣會消逝于空氣之中。
因為靈魂不過就是腦電波而已,本身就是很虛幻的存在,它又如何轉世?如何重新投胎,再世為人?
但,發生在范要強身上的事情,其他任何假設都有矛盾之處,唯獨“轉世”一說,能解釋得通。
可范要強說他之所以能夠記得上輩子的事,是因為他死的時候脖子上戴著一塊玉佩,而且這塊玉佩上,還刻有“轉世”二字,那就讓人感覺玄之又玄了。
不過我沒敢說他“胡說八道”,一邊示意他先吃飯,一邊考慮著,我接下來該怎么做。
但范要強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禁不住苦笑說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對嗎?可我說的是真話!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突然想起那塊玉佩,也不記得那塊玉佩對我到底意味著什么,但我真的記得,玉佩上面有幾個字……”
他再次停住,又是良久,忽然興奮地低聲叫出來。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我立刻追問,心里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記得那塊玉佩分正反兩面,正面是一副太極圖案,背面通共有四個字,是……轉世靈符!對,就是轉世靈符!而且是篆體字,很不好認!”
他特意加重“轉世靈符”的語氣,而且滿臉興奮又驚又喜。
我本應該相信他話,但鑒于這種說法比“轉世”一說更加虛幻,而且他之前曾經騙過了所有人,所以我仍然對這所謂的“轉世靈符”,心存懷疑。
不過我沒有將這種懷疑說出口來,以免范要強對我產生更強的戒心。
之后我一再確定范要強除了這塊玉佩,的的確確再也想不起來其他事情,只能將電話號碼留給范要強,囑咐他如果想起其他事情,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到分手的時候,范要強抓住我手連連搖晃,一邊感謝我對他的理解與信任,一邊懇求我一定要找出李耕殺人的確鑿證據,幫助他的上一輩子報仇雪恨。
說真話,就算我之前沒有做過諸般調查,單憑范要強此刻所表現出的世故與成熟,我都相信他上一輩子的言論,絕非虛假。
因為十二歲的孩子,可以成熟,但不可能世故。
世故,只能是一個閱歷豐富、并且通曉人情的成年人才會有的特質。
而這種世故,表現在一個十二歲孩子鮮嫩的小臉上,不會讓人感覺舒服,只會讓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當晚我仍舊坐火車趕回陵縣。
到第二天上午,我還在賓館睡覺,楊爽打了個電話給我,開口就問我“哥們兒你那只鞋從哪兒得來的?”
“有什么蹊蹺嗎?”我反問。
“這只鞋上沾染的泥土,初步確定是兩米以下的深層土壤。另外土壤里邊,含有腐爛的人體組織,我們甚至在鞋子最里邊,發現了兩片女性腳指甲!換句話說,這只鞋子,應該是穿在一個女性腳上的,而且是深埋在地下的女性尸體!”
我心中暗暗吃驚。
原本一只破爛的女鞋,我以為是被什么人隨手拋在山溝里,再被哪一只野獸順地洞拖進了李耕夫妻的那棟房子里。
卻不料這居然是一只穿在死者腳上的鞋子,而且這個死者,深埋地下。
雖然現在仍有土葬,但所有土葬,都會有棺木,除非經過幾十年腐爛變質,否則野獸不可能鉆進棺木,將死人腳上的鞋子叼走。
換句話說,這個深埋地下的女性死者,沒有棺木。
尤其這只鞋子并非壽鞋,而是女性平時所穿,其顏色更是喪事中最忌諱的紅色,那幾乎百分之百可以判定,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