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遠的新娘子同樣是鄧縣人,而鄧縣跟陵縣雖然相鄰,但陵縣地處山區,鄧縣卻基本上是在山外平原,所以鄧縣的發展狀況,遠比陵縣要好。
不過那是現如今的情形,早在四十年前,鄧縣因為人多地少,連吃飽飯的基本條件都不能滿足,比較起來反而是陵縣山區的人稍微富裕些。
所以在當時,鄧縣有很多女人都想穿過大山嫁到陵縣去。
我去了趙生遠這個新娘子的家,因為已經四十年時間過去,趙生遠新娘子的父母、以及大哥都已過世,剩下新娘子的二哥二嫂,接受了我的問詢。
這家人姓梁,新娘子名叫梁英蘭。
梁家的經濟條件不錯,蓋起了二層小樓房。
實際上鄧縣很多農民都蓋起了小樓房,不像陵縣李家村那樣的山區人家,到如今仍舊是土墻紅瓦房居多。
梁英蘭的二哥年紀大了有些耳聾,所以基本上就是梁二大媽在跟我說話。
“你要問我那個小姑子啊,說她命苦吧,也不能算苦,關鍵是她脾氣太犟了,跟我們都不怎么來往!前些年老爹老媽還活著的時候,她一年兩年還回來一趟,等兩個老人家一死,有整整二十年了吧,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梁二大媽一開口就這樣說,我趕忙問她梁蘭英失蹤了一段時間是怎么回事。
梁二大媽左右瞅瞅,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她先嫁的那個男人,不是說是個盜竊殺人犯嗎?雖說還沒進洞房,可她這個名聲肯定是傳出去了!我估計是她自己心里氣不過,所以干脆離家出走!反正是在三年以后,她才又突然回來,說她已經嫁到了陵縣,叫老爹老媽不要再為她擔心!”
梁二大媽說到這里連連搖頭,又道“你說她有多心狠呀,整整三年沒有音訊,她真不怕老爹老媽擔心死!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請我們這些哥哥嫂子去她家里看看,我估計她是生怕我們將她嫁過殺人犯的事情,捅到了她婆家那邊!所以一直到如今,我們既不知道她家里的狀況怎樣,甚至連她男人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說到這里,再次向著左右一瞅,愈發壓低了聲音。
“我聽她跟老爹老媽說話的意思,她在婆家那邊連名字都改了,好像叫什么……哎呀,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我忙叫她仔細再想想,梁二大媽皺著眉頭想了很久,還是搖一搖頭。
“她都有二十多年沒回來了,這要不是同志您過來調查,我連她這個人都快忘了!更別說她改的那個名字根本沒有跟我們提起過,只不過是她跟老爹老媽說話的時候,我偶爾聽到了一句兩句,其實也沒聽得很真切!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還不至于連姓都改掉,所以她還是姓梁的!”
我看她不似說謊,只好又問了一問其他情況,但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就連梁蘭英的照片都沒能找到一張,用梁二大媽的話說,在老爹老媽去世的時候,梁蘭英已經回來將她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包括照片都拿走了。
哥哥嫂嫂因為她的不通人情,已經跟她十分疏遠,自然也不會強留下她一張兩張照片擱家里。
所以我離開梁家,先坐車趕回陵縣,片刻也沒耽擱,馬上又去了李家村,跟李老媽見了一面。
只可惜李老媽一看見我便避進了里屋,根本對我不理不睬。
我無可奈何,只能去找村支書了解情況。
但村支書年紀還輕,對四十年前的事情不太記得,不過他明確告訴我,李老媽并非外鄉人,也根本就不姓梁。
我再次感覺有些發懵,因為如果李老媽不是梁英蘭,那么就算我前邊的推測都正確,也無法解釋那塊“轉世靈符”,為什么會戴在吳艷玲的脖子上。
難道其中另有隱情是我尚未查清楚的?
我不服氣地跟村支書一塊兒找到上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