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響身上的警服已經(jīng)不見,此刻在她身上,被套上了一身黑色的裝束。
并不像那些族民一樣露胳膊露腿,她上身同樣是一件貼身的黑色上衣,不過袖子一直遮到手腕,肚皮也沒有裸露在外邊。
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百褶裙,雖然她坐在地上,看不到裙子的長度如何,不過應(yīng)該不會是短裙,而是長裙。
那就令我有一種想法,這些族民之所以露胳膊露腿,不止是民風(fēng)如此,更有一個重要目的節(jié)省布料。
孟響頭上同樣裹著黑頭巾,她原本是一個都市女孩兒,但這黑頭巾居然沒使她顯出不倫不類。反而,起碼在我眼中看來,更給她增添了很多的異域風(fēng)姿、以及女兒家的嬌俏之氣。
篝火映照著她的眸子,我可以清楚看見她眼中淚光閃閃。
實際上我同樣眼眶潮潤,雖然跟她分開不過數(shù)日,但這數(shù)日間明知對方生死一線,相互間的憂心牽掛,遠(yuǎn)非平時所能想象。
但我是男人,即便胸中情懷澎湃,我也只能保持平靜,只是向著孟響微微而笑。
我跟孟響之間距離并不近,而且中間隔著一大堆篝火,但此刻,我眼中只看得見她,我相信她眼中同樣只看得見我。
我很想向她沖過去,卻明知一旦我行為魯莽,不僅無法救出孟響,反而很可能立刻招來殺身之禍。
孟響也沒有起身奔向我,我想畢洛巴為了讓她乖乖坐下舉行成親儀式,肯定使用過什么強制性的手段。
那就令我愈覺心痛,但此刻,只能忍耐。
很快地,幾個女人簇?fù)碇粋€光頭老太婆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走得近了,我才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老太婆眉毛描得很粗,但上下眼皮,卻居然被縫在了一起。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見縫合的絲線,但眼皮上縫合的紋路,卻清晰可辨。
劉滿奇已經(jīng)見過這老太婆,自然沒有感覺十分驚訝,高凌凱卻忍不住“咦”了一聲。
我很快明白,老太婆之所以將眼皮縫合,肯定是因為那塊正面浮雕上的女人形象,到了晚上會變成沒有頭發(fā),也沒有眼睛。
我到現(xiàn)在仍不敢十
分確定,為什么到了晚上浮雕上的女人看起來會沒了頭發(fā)跟眼睛,只是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是那塊浮雕影響到人類腦電波的緣故。
但這些因落后而愚昧的族民,肯定會將浮雕的這點變化,當(dāng)成了神跡一般。
作為與神溝通的“神婆”之類,將自個兒的眼睛縫合起來,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一件事了。
然而奇怪的是,老太婆明明什么都不可能看見,卻在無數(shù)人環(huán)繞之中,準(zhǔn)確無誤走到了我的跟前,并且伸長脖子在我身上嗅了一嗅,忽然嘰里咕嚕開口說話。
我自然聽不懂,不過畢洛巴很快就開口幫我翻譯。
“神婆問你,既然你知道圣物在哪兒,那就說出來聽聽,是真是假,神婆自然能夠分辨!”
我點一點頭,面向神婆開口說道“我想,貴族的圣物應(yīng)該是落在了一個公野人手里。”
神婆聽不懂我的話,只能側(cè)耳向著畢洛巴。
但畢洛巴卻皺緊了眉頭,也不知是不相信我的說法,還是不知道如何翻譯。
我靈機一動,又加一句“之前追趕我兩個同伴的那個怪物,貴族的圣物,就在它手里。”
畢洛巴臉色一變,立刻又嘰里咕嚕跟神婆說了幾句話。
神婆本來木然的一張老臉,居然也顯得緊繃起來。我看見她仰臉向天,安安靜靜站立很久,忽然極大幅度地擺動手腳,簡直就跟發(fā)了瘋一樣,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我不知道她念的是什么,回頭看看劉滿奇。劉滿奇同樣滿臉疑惑,看來聽不太懂。
所以我們只能靜靜等待,直到神婆手腳擺動的幅度漸顯輕微,終于安靜下來,畢洛巴這才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