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臨南市一行五人、再加上南川縣兩名警員,七個人騎了四輛摩托車進山,其中就有我的摩托車。
但在南川縣兩名警員回到南川縣警局之后,接雷局長指示組織大規模搜救活動,結果還是沒有找到我們半點影蹤,所以那四輛摩托車,已經被搜救人員騎回了南川縣警局。
有了這幾次交往,我跟南川縣警局的人已經十分熟悉,很方便地領出了我的摩托車,之后我便向著一線嶺的方向進發。
自然沒有再出任何岔子,也不會再有任何可怕的幻象產生,兩個小時以后,我已經到了張大爺的家門口。
黑狗老遠就“汪汪”叫著迎接出來,張大爺也滿臉笑容站在籬笆圍成的小院兒里。
我停好摩托車,一邊跟張大爺打著招呼,一邊蹲下身子,抱住黑狗好一陣親熱。
眼瞅時間尚早,我帶著祭品上去后山,來到包括張小云在內的那四座新舊墳墓前。
此時已是深秋,三座舊墳上枯草衰黃,而張小云那座新墳之上,依舊黃土裸露。
我心中略有哀戚之意,在張小云墳頭將祭品擺好,正跪下向著墳頭叩拜,腦中“卟哧”響起張小云的笑聲。
“你給我行這般大禮,我怎么敢當啊!”她說。
我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看見她的身影飄飄忽忽,站在下邊樹林遮蔽下的陰影里。
這是她第一次在大白天出現在我眼前,之前我每次看見她,要么是在晚上,要么是在夢里。而在白天,我只能聽見她的聲音。
“在太陽光下邊,你會看不清我!”她解釋一句。
我看著她那半透明的身影,趕忙步下山坡,走進樹林,站在她面前。
“你真的來看我了!”她說。
“我當然會說話算話!”我點一點頭。忽而有一陣沖動,伸手想要握住她手。
她微微一笑,沒有躲閃。可是我的手,卻從她手影中輕拂而過,什么也沒能觸摸到。
“我是不存在的,你看到的我,只不過是我的靈魂在你大腦中的投射而已,就好像彩虹
,你看得見,卻不可能抓得到!”
她的比喻并不恰當,但是我卻能夠理解。
我看著她臉上的苦澀之意,不知為什么,就感覺自己很對不起她,就好像我觸摸不到她,完是我的責任一樣。
“你還是先下去吧,我爺爺該準備幫你做晚飯了,你若真想……握住我手,在夢里,就可以了!”
她那半透明的面頰上,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倒給她增添了更多的美麗。
可是她沒再等我說話,已經消失不見。
我心中略有惆悵,也只好穿過樹林,回到張大爺的住房。
張大爺果然在忙活著幫我準備一頓豐盛晚餐,我則主動擔起水桶,拿上水瓢,到房屋右側的泉水邊舀兩桶水挑上來。
當晚張大爺炒了好幾個菜招待我,有一樣熏野味,還有兩樣野干菜。
高凌凱曾說張大爺炒的菜非常好吃,他沒有夸張,或許是從未吃過的原因,我也吃得十分香甜。
當晚我還是住在3號房,不僅是因為那是我住慣了的房間,更因為張小云活著的時候,就是住的這間房。——起碼在我選擇住房的時候,想到了這一點。
而在我端了盆溫水進屋,脫光衣服簡單擦洗的時候,我再次想到張小云很可能就在旁邊看著我。那讓我略有尷尬,但,實話實說,也使我有些興奮。
我想所有男人在赤身的時候,倘若意識到很可能有一個漂亮女孩兒在偷偷窺看,更多的感受都不會是羞恥,而是興奮。
但我生怕張小云看出了我的這點興奮,所以我還是盡量簡單洗了一洗,便將衣服穿好,將臟水端出去倒掉。
之后回屋,看看時間還早,想給孟響打個電話,一來信號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