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雪,一瀑入崖頂之上。
崖頂二人,迎面而坐。
男子雙眼蒙紗,兩手銀針明晃晃。
女子堅冷如玉,迎風而坐,緩閉雙眼,以指尖輕挑肩上衣物。
不遠處墨峰黛色逶迤成歌,星辰羅布點綴于她眉心。
她的劍眉,微微一皺,低頭看了一眼傷勢。
原來是劍穿衣而過,入筋骨三分有余,稍一扯帶便如撕心裂肺。
為了顧及姜芷歌的名節,葉笙笳和遲暮只是遠遠地守著,所以,離得近的只有何簫一人。
“怎么?”
何簫銀針在手,守了一盞茶的功夫,見無絲毫動靜,忍不住問道。
“衣服被箭掛住了。有些扯不下來。”
姜芷歌些許尷尬地說著。
她試了好幾次,皆無功而返。
沉默片刻之后,何簫面色有些微紅地問道“是要撕開嗎?”
撕開便意味著她的衣物有可能會脫落。
實則,今夜的月光甚好甚為明亮,以至于他眼間的蒙紗有些微弱地透著光。
他剛想說“要不再想想其他辦法吧。”,卻聽到姜芷歌堅定又無奈地說道“別無他法了。撕吧。”
何簫在蒙紗之下的眼眸猛的一抬!
他的心,忽然地,跳得很快!
于那么一瞬,他有一種怦然空白一片的感覺,仿佛身血液于那一刻齊齊涌上了腦袋,令他炫目窒息。
遲疑了片刻,亦是沉淀平穩了片刻,何簫才緩緩道了一個“好”字。
姜芷歌長發長垂于身后,于月光之中昂頭,緩緩閉眼,視死如歸。
何簫不敢直視她的雙目,額間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他的指尖,從未有過的,微微的顫抖。
他低頭隔著紗望著地面,將指尖摸索著放到了她的肩上。
她的肩膀,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以為,那是如他一般的,堅硬的,粗糙的。
卻不知女兒家的肩膀原來可以如此柔軟似深雪。
他的指尖輕觸她的衣物之時,便有一陣絲質衣物的冰涼感通過指尖傳到他的心肺,令他先是一驚。接著偏生又有她的體溫透過衣物如同化雪一般深淺不一地傳來,透到他的心間,竟是似山澗流水一般的清冽甘甜。
她的身上,其實有淡淡的沉木香,不濃不淡,剛剛好。混合著血腥味,偏生了一股奇異的異香,不斷若有似無地挑動著他鼻尖的神經。
令他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他又深吸一口氣,才怔住了心神,手指延著她的肩膀往下稍稍以移,便觸及到了那支箭。
他以指尖挑開了衣物,毫不意外地觸及到了她的肌膚,順滑至極!
他卻不敢留戀,只是快速地以另一指尖配合“嘩——”的一聲,撕開了一道口子!
他沒有注意到,有一絲線帶在了箭柄之上,在他撕開的那一瞬間,又在姜芷歌的傷口上劃了一個口子!
“嗯……”
姜芷歌忍不住一聲悶哼,熬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滴滴往下落!
何簫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又傷到她了,忙慌忙抬眼,一把扶住了她,焦急地問道“沒事吧?”
卻于此時,那一線勾絲斷裂,她的衣物,順著她白嫩的肩膀,順滑而落至了她的腰間!
她只著一方玫紅色肚兜,兩條肩帶從鎖骨間輕穿而過松松在脖頸后打了個欲飛的蝴蝶結,而胸前一朵大紅色的牡丹花次第而放,夭夭灼灼地燙著何簫的眼。
金黃的花蕊恰到好處地點綴在那兩處微聳的峰尖之處,隨著她的呼吸起伏緩沉,花朵亦緩緩舒張而開,又微微閉合而上。
白皙如雪的肌膚,如藕嫩滑的臂彎,緊致骨感的鎖骨,一絲亂發撩撥于她的唇間,她由于疼痛,微微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