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心中帶著疑問,緩步走出了醉仙居。
只見左面的墻上有一張新糊上去的告示,上面赫然幾個大字充斥著遲暮的雙眼!
那幾個大字,分別是黑墨潑就而成的“姜芷歌”“葉笙笳”“今日”“大婚”。
再簡潔不過的簡介,再明了不過的告示,是任何人都看得懂的淺顯,卻直擊人的心臟!
遲暮微微一個踉蹌,眼中的落寞和孤涼更深了。
“所以,最后的最后,我連一個參與的名分都沒有是嗎……恭喜。終于。大婚了。”
遲暮悵然緩緩苦澀一笑,低頭又抬頭之間,卻見終于忍了好幾番的淚,轟然,滴落。
他的身后,緩緩站著芍藥,望著這樣的遲暮,選擇了沉默。
她看著遲暮從一臉的醉態,到踉蹌,再到在一張告示之下哭成了個孩子,泣不成聲,只是默默不言語。
在那一刻,有如雪的櫻花從樹梢之上輕搖落下,灑落了遲暮一肩頭,將他的脆弱,一一攬蓋。
這樣昏天黑地的日子,她也有過。這樣的絕望,她也經歷過。
所以,她懂。
終于在一樹櫻花紛紛落盡,幾處涼風吹盡之時,她還是不忍心地開了口,微微嘆息一聲說道“要救你姐,朝左。要劫親,朝右。”
遲暮手中的青葉杖“哐當——”一聲狠狠插入地面三尺有余,撐住了他的身子,他,緩緩站起。
在路過的酒客的紛紛的目光之中,他拂袖于身后,目光之間已然是清冷之色,輕聲道了一句“朝左。煩請芍藥姑娘,帶路。”
一聲堅定如磐石的話語,背后的決絕和期望,摻雜了多少千年的陳釀。
已經,沒有人懂。
此刻,在皇宮的鎏金殿內,告示之上的主人公,卻被人綁在了床上,綁了個結結實實。
綁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告示之上,她姜芷歌名正言順體貼溫柔冠絕天下才高八斗權傾天下的相公——葉笙笳。
此人,此刻正瞇著一雙好看至極的丹鳳眼,饒有興致地望著她,手間的一盞茶涼了,也不自知。
仿佛,這么盯著姜芷歌看上一整天,他葉笙笳也不覺得累。
“我說,你把我綁在這兒,私自命人去張貼告示,宣布咱倆大婚,你就不怕婚后我把你打死嗎?”
姜芷歌朝天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道。
這葉笙笳,是白癡嗎?!這么幼稚!還怕她挨個去撕皇榜不成?
“怕什么。打是親,罵是愛。你將我打死了,也只能證明你愛死我了。那我死了,也是值得的。”
葉笙笳十分無恥地咧嘴一笑,沒心沒肺地說道。
他又不傻。這女人,光光她自己就沒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更何況還有那么多的情敵在虎視眈眈,就連一個不幸故去的,還有人在替他打著這女人的注意。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沒他葉笙笳什么事兒。
所以,他選擇了,自己,看!好!這!女!人!
機智。
“葉笙笳!我跟你講,你這樣是不道德的。你這樣得到的婚姻也是不合法的!!!你這是……這是!裸的逼婚!!!”
姜芷歌想出了所有自己能想的語言來威脅著葉笙笳,氣得幾乎要將他大卸八塊才能善罷甘休!
“合法?”
葉笙笳皺了皺眉頭,仔細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像在整個天金之城,我的話,便是王法?還有,帝王納妃,強逼的也不在少數。不在乎多我這么一個。沒關系,反正這史冊怎么寫,也是我葉笙笳說了算。”
說罷,葉笙笳莞爾一笑,笑得十分賊。
“我渴了。要喝水。這總行了吧?”
姜芷歌萬分無奈,她從沒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婚姻,竟然是被以這種方式,逼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