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盔甲既然穿好了,隨我一道去城墻之上看看軍情吧。”
“這……怕是不大合適吧?”
煞宗猶豫著,有些為難地說道。
聽說這次來的是齊洲的所有人馬,應該大蒙也在內。他雖已經不回去多年,但若戰場相見,難免要避嫌。
“怕什么。你那哥哥,此次并未出征。大蒙連一個兵,都沒有派?!?
七遠瞧出了他的顧慮,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松地笑著說道。
“不對啊。他一向是對有利必圖的事情趨之若鶩的。怎么這次……”
煞宗聽著總覺得哪里奇怪,卻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他當然是想來的。只可惜,我用了三千木人和八卦陣直接將他的人馬困在了齊洲。想必,等他兜完圈子出來了,我這兒的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
七遠莞爾一笑,輕拍著煞宗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
“多謝陛下!此等恩情,無以為報!”
煞宗聽罷便知曉七遠不愿讓他為難,亦不想他那沒有良心的哥哥死于無妄之災才出此計策,心中感激不已,當下便要跪下謝禮!
卻被七遠一把扶著了,只聽道七遠笑著說道“要是真覺得我這招還不錯,那就一會兒替我殺一兩個大將,好讓這一戰盡快結束?!?
“屬下,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
煞宗聽罷,立刻熱淚盈眶地叩首說道!
“走吧。七殺已經在城墻那處部署完畢了。想必那黎宗和周荃兒再不濟也已經安抵達了敵方陣營,最多算他個喝水的時間,這一戰,便要開打了。老頭兒可要身而退凱旋而歸。我還等著你給我重振朝綱呢?!?
七遠鎮重地說道。
“定不辱命?!?
煞宗行完禮,轉身便鏗鏘有力地行于了朱廊的盡頭,步伐堅定而無悔!
七遠亦緩緩踏出了殿門。
殿外,已經清靜了許多。不見宮女,亦不見應該服侍的太監。
想必也是已經聽到了風聲,該逃命的都逃命去了。
多么薄涼的人間。
七遠微微一笑,緩緩抬頭望著清明的月亮,越來越傾向于西邊,天邊的天際處,似乎是黎明即將要來臨。
六月的風輕拂過了他的一身素衣的衣袂,繾綣起了素衣之上的味道——是屬于他初見小娘子時的那件。
至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
七殺曾問他為何不披盔甲。
“因為,這,便是我的盔甲?!?
他亦曾經笑著半開玩笑地說道。
可唯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說的,是再也真心不過的話。
他想,今生若是不能娶她為妻,不能長相廝守,那便,以強大的姿態去保護她。
因為,她,便是他的軟肋,亦是他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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