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經》中有很多先知的故事,他們就是接受上帝的啟示,再向人們表達、傳授,從而使人們的行為能符合上帝的意志——即對上帝的絕對虔誠及“愛自己的鄰人”等。
各個民族在對這個終極無限的表達中,無不受本民族文化發展、地域環境、思維語言能力的影響,因此,各個民族的終極無限的呈現方式就不同。
在古希臘是以宙斯為首的多神;在希伯萊文化中,在你們歐洲,必須絕對服從耶和華的指示;在東方上古時期,這個終極無限就是“天”。
你們西方喜歡將神人格化,這是人類對于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的美好想象。所以神不是創造了人,而是人創造了神。
而我們東方,天不是一個人格化的無限的力量,但是與你們西方的“上帝”一樣,以其令人畏懼、敬畏的強大神秘的力量,激起人心靈上的感激、恐怖、膜拜等復雜的情感。”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通事們都忘記了翻譯。而鄭和這些大明官員卻一個個聽的心潮澎湃。
金純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朱瞻基,內心第一次被這個殿下折服。
誰說這個殿下不學無術!
連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想明白過,原來宗教信仰是這樣形成的。
他們儒家樹立一個亞圣,其實也不過是講太多的美好想象賦予給了亞圣,而實際上呢?明白的人都知道,在亞圣生活的年代,他也就是個不得重用的失意者。
朱瞻基話雖然沒有針對亞圣,卻把這里面的本質分析的清清楚楚,就連金純也挑不出半點不是。
有此太孫,不一定是儒家之福,但是一定是大明之福啊!
好半天,幾個翻譯才魂不守舍地將這段話翻譯給了若昂一世聽,若昂一世也跟他們一樣魂不守舍了。
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否定他們信仰的神,是大逆不道的。大食人雖然在戰場上節節敗退,但是他們卻通過信仰的傳播讓他們的實力越來越大。
而在歐洲,如今還處于中世紀的末端,雖然東征已經幾乎撕掉了羅馬的最后一絲臉面,但是如今的歐洲,仍然被羅馬影響著。
若昂一世不敢想象,如果朱瞻基話在歐洲傳播開,會引發多大的震蕩!
就連他自己,現在都恨不得拿起長劍來維護自己的信仰。
朱瞻基看著他們失魂落魄的臉,又補了一句說道“在我們東方,神不過是更優秀一些的人。上天最大,皇帝代表了上天,而神都是皇帝冊封的。”
這其實是朱瞻基故意模糊了東西方神的定義,不過他的這番話并沒有引發開始的震動。
因為不管是君權神授,還是天授軍權,在很早的時代就已經流傳開來。
東方的天授神權,在西方也有古埃及通行。
古埃及法老稱自己是天神的兒子,被認為是天神的化身,故其并在死后住入金字塔以通天。
但是在歐洲,因為他們的城邦制制度,沒有集權,也就沒有人敢自稱天子,更沒有人認可。
古希臘和羅馬因為有共和國,或者的日耳曼人和凱爾特人某些地方仍然是部落社會,所以即使在君主制城邦,一直有人抗拒視領袖為神的化身。
但在后來為了抗衡外敵而出現了統一的國家和強大的君主,由亞歷山大大帝起便以神的化身自居。
更后由羅馬帝國確立了皇帝是神的地上代表的思想,而為了和羅馬和匈人抗衡,古日耳曼人也開始成立了以奧丁的后代或化身的人為王的國家。
但是一開始,歐洲都是多神制,一直到基督教統一了世俗權力,才衍伸出來了一個神。
東方的皇帝封神,西方的王君自稱神,其實就是政治制度不同的體現。
這樣一番對話對現場所有人的沖擊是非常巨大的,以至于中午的時候,朱瞻基特意擺出的宮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