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叔懷見顏孟如此更加不是滋味“你我父女,不必如此拘禮。你且說說杜媽媽是怎么回事。”
顏孟一五一十的說出了杜媽媽的事,不過大多是聽荷所說,隱去了自己的推斷。
“女兒自幼由杜媽媽侍奉左右,如今杜媽媽年歲已大,音訊全無,女兒自是十分擔憂。求父親幫女兒尋一尋杜媽媽吧。”抬眸間眼眶微潤,聲音哽咽,這幅強忍不哭的樣子更是引得顏叔懷心下異常苦澀。
“有什么事情吩咐你福叔去做吧。我已多年未聞外界之事,阿福會便利許多。”
顏孟大喜“謝過父親。”聲音清脆,面帶喜色,讓一直看著顏孟的顏叔懷一愣,不由感嘆“孟兒與你母親像極了。”
二人皆是一愣,顏孟見顏叔懷似又要神傷“是嗎?杜媽媽也常說,女兒與母親小時候長得一般模樣,只是女兒想,身為父親的女兒,自是有一半肖像父親的。”
顏叔懷看著眼前的小女兒眼中星光燁燁的樣子,不由勾唇一笑“孟兒自然肖像父親。”
父女二人一時無話,顏孟便起身告辭了,剛走到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怯懦懦的說了聲“父親,女兒與哥哥都很想你。”說罷不聽回答,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獨留顏叔懷一人呆愣在屋里,良久,看向虛空,好似與誰溫柔的說著“樂娘,我們的兒女長大了”
顏孟自從顏叔懷院中出來就又成那副沉靜自持的樣子,仿佛剛剛嬌俏的模樣是另一個人,又交代聽荷和雨塵準備明天一早去給顏老夫人請安。今日去看顏叔懷自是躲不過顏老夫人的耳目,不過顏孟本就沒想躲,只是不欲那么早見顏老夫人罷了。
次日一早顏孟就帶著聽荷去顏老太太的榮康堂請安了,榮康堂僅顏老太太一人所住,顏府老太爺乃當朝太傅,前幾年就走了,顏孟對他也沒什么印象。
顏府如今是顏大爺顏伯成當家,內宅之事老夫人也順勢交了權,整個顏府便由長房媳婦也就是大夫人趙氏掌家。顏府人丁并不繁雜,府內唯有掌家大爺以及三爺顏叔懷。二爺顏仲修投了軍,迎娶了當今鎮遠將軍杜遠山的獨女杜嵐,鎮遠將軍年邁,在京修養,顏仲修則攜家眷常駐漠北邊界。三房雖是一房,可顏叔懷久不聞事,四少爺顏初南自小教養在顏老太太身邊,顏孟身邊更是孟樂渝生前身邊的老人。
總的來說如今的顏府以長房為重。
是以也就讓原本頜首低眉的趙氏放開了手腳,再加上近幾年趙氏同胞哥哥趙端逐步升遷,深得上用,趙氏也有了依仗,就出了六少爺的事。
大夫人治家不嚴,罰去莊子思過,對外只道大夫人去寺廟為家祈福。而六少爺親母蘇姨娘,殘害幼子,心思狠辣,遣回原府,不久就傳來蘇姨娘自縊家中的消息。各家大族多少都有自己見不得人的勾當,只是一般不往明面說,待一年后誰還記得顏府出過這檔子事?
可顏府四小姐顏靜媛到底年紀輕,想不得那么深遠,只覺母親被冤枉不滿老婦人處罰,日日去顏老夫人面前哭鬧,最后也被顏老夫人一并打包,送到莊子上陪母思過了。
不過如今已入了秋,大夫人也該回來了
顏孟正站在廊下思索前世種種,遠處一少年瞧見顏孟欣喜而至,“妹妹身子大好了嗎?”正是顏孟同胞哥哥顏初南。
顏初南和顏孟是對雙生子,五官輪廓極為肖像,小的時候放在一起彷如一個模子刻出來。在周朝龍鳳子象征著祥瑞只是因著當年的事端倒叫二人的身份在這顏府中尷尬了幾分。
顏孟看著走近自己的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前世除了杜媽媽三人在這府中還念著她的就是哥哥顏初南了。只是當她從佛堂出來便得到的是顏初南欺凌民女致死,那女子家人狀告圣聽,顏初南被逐出府,慘死獄中,聽說那一雙腿被生生打斷了
顏孟是萬萬不信顏初南會做出欺壓百姓之事,待她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