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算了,小溪。”
門外一道略有印象的女聲勸到祝小溪,晏清輕輕拉了拉翁懷憬,遞上縷安撫的眼神。
“晚點再找人來看,咱們回樓下大練功房吧,你穿的這身不也挺好的嘛。”
外邊人還不少,音色略冷的寧勐也開口了,翁懷憬聽罷才深緩一口氣,回身對啞然失笑的晏清比出個噓聲手勢,她靜聲著又再往門口貼了幾步。
“可人家新拔草的練功體服和舞鞋都鎖在這邊的柜子里,咱們教授同款呢,好雯雯你現在就找人來開鎖嘛!要是耽誤了下午的課,你這獨舞課代表怎么當的?。”
契而不舍搗鼓著鎖芯,但落好銷的門紋絲不動,不死心的祝小溪轉頭央求起資雯來,還把翁懷憬抬出來說事,這最后一句明顯在模仿她家教授的語調。
“是哦,教授今天好像很忙誒,上午就來去匆匆的,本來還想問問復賽的事來著,鈴一響轉頭她人就不見了,平常不這樣啊。”
門外的資雯立場不太堅定,嘟囔著還背刺了一記翁懷憬,豎起耳朵在偷聽的晏清嘴角不覺上揚。
“那雯雯還等什么,趕緊找人修鎖吧,我發消息把童顏她們也叫上來,直接在這邊練得了,有問題還方便待會上課找教授請教…”
“可是寧勐,咱們教授今天明顯就有事兒呀,她最近都好忙呢…”
17級是今年帝舞芭表專業出征《蓓蕾杯》的骨干中間力量,資雯、童顏、寧勐、祝小溪幾人都通過了初賽的遴選,順利進到11月底的復賽階段,作為教練翁懷憬為她們量身定制了相應的專項提升計劃和備賽方案,即便近期行程排得很滿,翁教授也從來沒落下自己的本職工作,像今天這樣的情況純屬例外。
某人的得意被翁懷憬都瞧在眼里,一聽門外那三位學生鐵了心要進門甚至還打算再叫點人過來圍觀,氣不打一處來的她忍不住掐了把晏清。
“資雯,還有寧勐?”
眼看事態逐漸失控,翁懷憬不得不清聲穩住門外的學生,同時暗暗以眼神示意晏清趕緊找個暫時的藏身之處。
熱鍋螞蟻清:「我躲哪,落地窗外能站人嗎?」
搖頭鴕鳥憬:「不行!外邊能看見,你先往窗簾后一藏。」
除了更衣室,練功房空空落落到能一眼望盡,很難找出個完美容納下晏清的棲身之地,倒是門外的姑娘們不疑有他,很快資雯驚喜著回道:“教授?原來您在里面啊,祝小溪非要進來拿東西,我們還以為鎖壞了。”
“教授,開門吶…”
絲毫不給翁懷憬編織勸退說辭的機會,祝小溪直接嬌聲央求道:“我們只耽擱您一下下就好。”
形勢已退無可退,翁懷憬確認了眼會到意快步躲進窗簾后的晏清藏得還算勉強合格,盤算著大可趁幾人進更衣室的機會偷偷放跑情郎,她銀牙一咬打開了練功房的門。
然而情況卻并沒有如翁懷憬所愿,穿好了練功體服、大襪、舞鞋的資雯和寧勐完全沒有跟祝小溪一塊進更衣室的打算,倆人這幾天各自攢了好些問題忙著向翁教授請教,更讓人焦心的是,很快童顏也帶著另外幾位姑娘找了過來,她們和換好練功體服出來的祝小溪一道加進了備賽討論。
「我家嗡嗡嗡簡直就一翁大聰明,確定祝小溪說的不是耽擱“億”下下?救命,要死了…」
一聽便知自己短時間內肯定無法脫身,顧忌著會有女孩直接在練功房更衣的可能,晏清紳士地選擇了直挺挺面墻而站,眼珠快懟到墻里的他不由暗暗叫苦。
窗簾外,姑娘們嘰嘰喳喳拋出的各種問題自然難不倒擁有多年帶隊參賽經驗的翁懷憬,憑著扎實的古典芭蕾功底以及對學生的了若指掌,她聲音雖有些凝滯,但一本正經答疑起來還是輕松如若庖丁解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