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上人的要求完美契合晏清當(dāng)前的需求,將剛采集好的人聲干音做一番簡單處理,再設(shè)置好若干參數(shù)后,他果斷調(diào)度著手頭所有的音響設(shè)備分頻播放出同曲不同詞的國、粵兩版《乘客》/《花事了》,并準(zhǔn)備伺機而動故技重施。
一段迷幻的電子合成器(synthesizers)搭配幾聲微疏的鼓點音效在錄音控制室中縈繞開,它們與姍姍來遲的小號lo和諧融合出曲風(fēng)慵懶而愜意的前奏part,期間翁懷憬依稀捕獲到兩聲略嫌突兀的蛙鳴,稍稍蹙眉再低頭探尋一番,最后翁教授只當(dāng)是幻聽了,殊不知身邊的晏清為了不在女友面前出糗,已經(jīng)開始在暗中狂擰自己的大腿,妄圖利用痛感來轉(zhuǎn)移自身注意力。
…
『高架橋過去了(左聲道:國語版《乘客》)/趁笑容在面上(右聲道:粵語版《花事了》)
路口還有好多個/就讓余情懸心上
這旅途不曲折/世界大生命長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不只與你分享
坐你開的車/讓我感謝你
聽你聽的歌/贈我空歡喜
我們好快樂/記得要忘記
第一盞路燈開了/和你暫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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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棚前便受到了晏清的提點,翁懷憬在發(fā)音時有刻意弱化處理一部分咬字的細節(jié),意圖將人聲化作一種樂器同伴奏的配器實現(xiàn)完美相融,當(dāng)下的試驗毫無疑問驗證了這是種成功的思路,二者如兩縷盤旋交替上升的青煙,彼此飄浮、纏繞共同營造出一種清疏又氤氳的特殊音效,尤其是右聲道中的《花事了》,粵語歌詞編織出的意境確實如她所推崇,頗有一番“鏡花水月一場空,此生皆是浮生夢”的難言灑脫,相當(dāng)之契合呂下一季的宣發(fā)主題——鏡花水月,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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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國)/音樂正歡樂(粵)
歌聲好快樂/你叫我寂寞
那歌手結(jié)婚了/怎么襯這音樂
坐你開的車/是我想睡了
聽你聽的歌/受不起打擾
我不是不快樂/時間比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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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聲道的《乘客》則更像一部公路電影,在制作人與歌者的同心戮力配合下,加持echo效果的電吉他旋律烘托著迷幻的歌聲勾勒出一副栩栩如生的動態(tài)場景來:
一輛汽車在鋪滿夕陽余暉的公路上漫無目地前行著,天邊的赤霞為含羞待放的乘客新添一道緋紅的眼妝,手握方向盤的司機隨意一句說笑便牽動得她內(nèi)心溫瀾潮生,隨著車輪不斷滾滾向前,夜幕在悄無聲息中降臨,不遠處亮起第一盞流光溢彩的霓虹,整座城市的華燈初上將女乘客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側(cè)顏映得明暗交加,格外引人垂憐。
透過翁懷憬舉重若輕的咬詞斷句,甚至連時刻在捏緊大腿根的晏清也能依稀窺探到車內(nèi)女乘客那暗潮洶涌的思緒、揉雜著淡淡哀傷的孤單心事,還有那知微見著的隱匿幸福感。
兩首歌在其歌詞結(jié)構(gòu)上也體現(xiàn)了夢幻流行曲風(fēng)所獨有的迷離氣質(zhì),分段講究隨心所欲、肆意妄為,它沒有顯著的、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主副歌之分,選擇以一種縹緲、不徐不疾、甚至清冷如夢的詮釋方式來演繹歌曲的翁懷憬可謂深得dreapop之精髓,但這讓晏清甚是難受——遲遲等不來插在間奏中的小號lo,那只屢遭打壓的大青蛙已經(jīng)好幾次差點要呱呱叫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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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蒼白色(國)/是我安定了(粵)
藍天灰藍色/幸福的騷擾
我家快到了/我都厭倦了
間奏呱!呱!呱!呱!』
…
《乘客》仍保持著它的公路電影感:相聚的時刻總是美妙而短暫的,女乘客在抵達住所后下了車,頭頂?shù)臒熁鸷托枪鈱⒊鞘械囊箍照盏媒k爛無比,某一刻她有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