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么說，還在埋怨九皇子？”皇上聲音變了幾分，但是輕松了不少。

宋北歌也跟著笑了一聲，“不敢不敢。”

“下去吧。”皇上對上她的笑臉，依舊沒有好臉色。

宋北歌連忙跪下來告退，關上御書房那一瞬間，她呼出一口濁氣，在這個皇宮里待的太壓抑了，難怪那些古代皇子公主那么多有心里疾病的，她要是從小待在這里面，估計也得變個樣。

回到舒美人哪里，宋北歌安慰她幾句，省略掉中間的問話，只是說皇上知道她出了宮，想要問清她去了哪里。

舒美人撫摸著胸口，“我最后老是失眠做夢，這次恐怕兇多吉少，北歌，你退出去吧，我自行想辦法離開這里?！?

宋北歌無奈的攤手，“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不說我們準備了多久，你一個人，想要離開皇宮，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這么一說，舒美人越發難受，“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幫忙，現在追悔莫及！”

“你別多想了，我保證你一定能平安離開這里?！彼伪备杩戳艘谎鬯亲?，最近的狀態，應該是產前焦慮癥，給她一顆定心丸，比什么都強。

另一半，皇上在御書房坐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站起來打開門。

李公公猝不及防看見皇上，連忙跟在他身后，“皇上，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皇上一言不發，自顧自的往前走，直到停在越賢妃宮門口，才吩咐李公公，“去把去年胡人進供的香料送過來。”

李公公答應了一聲，不敢耽擱片刻，急匆匆的離開。

而皇上在宮門口徘徊了一會，最終還是一頭了進去。

越賢妃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秦君沉，笑著扭頭，看到皇上，連忙惶恐的行禮，“皇上萬歲。”

“免禮?！被噬闲睦镉砍鲆还蔁┰?，平常人家，妻子見到丈夫，哪有那么多繁文縟節，偏偏這皇室，處處是算計，就連夫妻、父子都不能幸免，他真是過夠這樣的生活。

“皇上來得及，臣妾還沒準備茶水糕點，請您稍等。”越賢妃轉身要離開，卻被皇上抓住帶了回來。

“你還在生朕的氣？”

“臣妾不敢?！痹劫t妃僵在皇上懷里，身體像是碰到了什么抵觸的東西，僵硬筆直。

“不敢不敢，你們是不是都只會說這句？”皇上語氣里帶著不耐煩。

“朕來這里只想跟你說說話，什么樣的茶沒喝過，什么樣的糕點沒吃過，不差你這點?！?

越賢妃沒有說話，帶著皇上走進內室，很快就有婢女送上茶水糕點。

“聽說你最近失眠？”皇上不經意問起，余光卻一直注視著越賢妃。

歲月的痕跡終究是留在她臉上，可偏偏就這么看著，卻覺得溫婉可人，一如當初。

越賢妃目光淡淡的落在皇上身上，“臣妾這幾日是有點失眠，只是并未告訴過別人，不知道皇上是從哪里得知的?！?

“朕也是聽你宮里的人說起。”皇上依舊裝作漫不經心，盯著桌面上的茶點。

恰好在這時，李公公端著香料出現，皇上示意他放下，“這是胡人進供的安神香，若是睡不著，便點燃?！?

“謝皇上?！痹劫t妃沒有波瀾。

放以前，她興許能欣喜一陣子，只是現如今，早已經把這份心情埋在心里，不敢表現出來。

皇上的賞賜從來不是簡單的嘉許，或是心血來潮，或是別有深意，是福是禍都是他一念之間。

“你這般與我生分，但是讓我覺得有些難過。”皇上見她面色冷靜，語氣里有幾分惋惜，“猶記得當初你與我……”

“皇上，之前的事臣妾大多是不記得了，如今只想青燈伴佛，為您和百姓祈福。”越賢妃打斷皇上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