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定居的帝京人越來越多,金吾衛便越來越多,但羽林軍的數目卻始終保持在三千人左右。
本來榮光一時的神虎衛,從各位開國元老的陸續離世與他們氏族的消亡漸漸走下神壇,時至今日,從金吾衛與羽林軍中選拔出的神虎衛已越來越少,幾乎淪為京城各世家子弟的鍍金場所了。
據說先皇在時,有位羽林軍統領因此上書先皇請求撤銷神虎衛,先皇尊重祖制,立下不成文的規矩,每年世家子弟入神虎衛的不得超過十人,這才稍微公平了一些。
雖說如此,每年在選拔之時,主考官還是會心照不宣地給某些世家子弟放水,圣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重用那些憑本事考進去的人。
我游家是唯一一個屹立不倒的開國氏族,而三哥又是定遠侯三子之中唯一一個想做武將的,傲嬌的性格絕對不允許其走后門,更何況這次的主考官是兵部尚書,副考官乃太子殿下,這后門著實也難走。
京中這些紈绔,能贏三哥的約莫不多,因此這次神虎衛三哥志在必得。
秦相與賢妃大約也是這樣想的,以圣上對游家的信任,三哥一旦到了殿前,保不齊就如爹爹一般獨得圣寵,這對太子一黨來說,并不是好事。
所以太子頒布法令在前,他們綁走三哥在后,三哥錯過了選拔,必然會觸怒圣上,死罪倒不至于,黔面卻是跑不了的。
想在我三哥的玉面上刺下“逃兵”二字?那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我坐在斥風的背上搖著三哥的桃花扇暗自發狠,卻見宋越不住地擦汗,我收了桃花扇點點他的頭道:“宋越,你怎熱成這樣?那,爺的扇子給你使使?”
宋越抬眼,一臉快要哭的樣子:“小……少爺,你可莫要打趣小的了,小的,小的……”
我自是知道他在緊張什么,三哥一夜未歸,大哥二哥那邊也沒有消息,我亦是心急如焚,但最重要的還是要將這神虎衛的選拔糊弄過去,無奈之下我便去三哥房中拿了一套騎射服,扮成他的模樣,代他出戰。
或許是天助我也,今日我身上的紫紋竟退至脖子,騎射服領子頗高,這樣一擋,模樣竟與三哥無異。
我與三哥自小形影不離,學他對我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就是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低沉,不然就更像了。
宋越都差點沒認出來,他瞪著熬得通紅的兩眼,抱著我痛哭道:“少爺,您可回來了,咦?少爺你如何變矮了?”
我:……
我將手中扇子嘩的一聲打開,便聽得路邊一陣尖叫,我嘴角一勾,又是一陣壓低聲音的驚嘆,我沖宋越抬了抬下巴,壓低聲音卻壓不住內心的得意:“你家少爺平時出門不都這樣嗎?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宋越臉上依舊汗如雨下,他小聲道:“少爺,國子苑這便到了,今天您可千萬不要開口,一開口便露餡兒了!”
我了然道:“啰嗦,還用你教爺做事?”
他又擦汗道:“就是……就是少爺平時雖不喜與人接觸,但別人卻非常樂得與少爺接觸的……”
我正下馬,聞言有些懵:“你說什么?”
宋越正欲張口,我后背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接著便被人用胳膊圈住脖子,那人爽朗的笑炸得我耳膜嗡嗡作響:“游三郎,父債子償,今日老子可要報你爹那一槍之仇了!”
我被他勒得難受,連連打他的胳膊,他忙松開似是不滿道:“幾日不見,你怎么如此單薄了!當初摔老子的狠勁哪去了?”
我默默打量眼前這男子,他體格壯碩魁梧,皮膚微微發黑,一雙墨綠色的眼眸熠熠發光……我不禁有些迷糊了,最近怎么回事,怎么遇到的陌生人都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宋越忙幫我解圍道:“三王子,我家少爺最近受了些風寒,嗓子發炎,說不出話了?!?
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