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反應很迅速,命令禁軍包圍了賢王府,美其名曰有人發現刺殺陸靖之的刺客在賢王府周圍出現。他并沒有讓禁軍破門而入,而是給了齊霄昀一個機會,當然也是給他自己一個機會。不到最后他真的不想撕破臉皮,他告訴自己,只要齊霄昀乖乖認錯,他便會原諒他的!
可是禁軍左等右等,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人搭理他們。皇帝心里一咯噔,怒不可遏的下了命令,禁軍氣勢洶洶的破門而入,這才發現原本就安靜的賢王府此時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他們轉了幾圈,連花草樹木都沒放過,結果還是一無所獲,他們連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皇帝收到消息氣的劇烈的喘息著,那呼哧呼哧的喘息聲,活像一個破風箱。他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有氣無力的靠在龍椅上,憋的漲紅的臉有一種行之將至的絕望感。好一個齊霄昀!他苦笑著,眼里閃著憤恨的光。事已至此,他但凡有點腦子,也想清楚了這其中的前因后果。
齊霄昀絕不是突然離開的,他是早有預謀。只怕陸靖之也并不是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這絕對是齊霄昀耍的把戲,目的則是為了將陸氏一家送離京城,如此,他便失去了掣肘清河王府和他的武器。皇帝忽然大笑起來,他的好兒子,為了其他人,竟然費盡心思的算計他!
皇帝笑著笑著就大動肝火起來,他憤恨的把龍案上的奏折全部掃到了地上,咆哮聲響徹空蕩蕩的大殿。“去給朕挨家挨戶的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賢王給朕找出來。”齊霄昀還未離京,皇帝惡毒的想,就算他是個耗子,他也要把他的耗子洞找出來。而且,此次絕不姑息!
老太監看著撒了一地的奏折,深沉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陛下這兩年的脾氣越發的古怪了,時常莫名其妙的大動肝火,且總是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壞決定。他雖然只是一個下賤的太監,可是他都明白賢王并沒有一點不軌之心,對皇位的不感興趣只差表現在臉上了。
相比較于那些熱衷于爭權奪利的皇子們,賢王絕對是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了。可是他實在搞不清楚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賢王都已經表現的那般無欲無求了,為何皇帝還總是針對他。用猜忌、忌憚和刁難,生生的將父子之情給揮霍殆盡,不留一絲一毫。
賢王雖然看似冷漠,實則有情有義,皇帝如此任性,早晚有一天會后悔的。只是,這些絕對不是他一個下賤的太監該操心的事情,他希望賢王既然離開了這是非沼澤的中心,就莫在回來了。現在任憑皇帝發瘋,也許過不了多久,皇帝心中的執念放下了,那么天下就太平了。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如果,皇帝并未找到齊霄昀,但是他自己卻堂而皇之的回來了。當然,他回來的過程并不是很愉快,甚至和皇帝見面的方式也不是很友好,他騎著高頭大馬,手里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同樣臉色冰冷的皇帝。
“父皇,這么多年,你累嗎?”不等皇帝回答,他便自問自答,“不管你累不累?兒臣累了。”他是真的累了,在保家衛國的時候,他還要擔心身后的親人會不會給自己致命的一刀,這種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覺真的很糟糕,他忍了這么多年,終于忍不下去了。
“你的狐貍尾巴終于藏不住了,”皇帝的眼神殺氣凜凜,他冷漠的瞪著齊霄昀清冷的眸子,那雙眼眸和自己的有幾分的相似,過去他還能看出一點點的期待,如今除了沉默,再也不剩其他。他們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比陌生人還要差呢。“朕一直在等!”
本以為會得到一段慷慨激昂的辯解,不料,齊霄昀只是淺淺一笑,云淡風輕的說,“父皇,我從未想過去搶過什么,哪怕現在我站在你的面前,我依舊沒有想過。”他直直的看著皇帝,烏黑的眸子泛著幽深的光,“只是,父皇你一直都不相信我。”
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癥一樣,像是防賊一樣,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