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他已經離開陰南兩個多月了,陸靖之心急如焚,奈何皇帝皇帝沒有讓他回去,他就只能按兵不動。只是,呆在京城,他收不到關于陰南的只言片語,這讓心思憂慮的他越發的急躁,他掛心的事情著實太多,先前被趕走的蝗蟲有沒有卷頭重來,屏城的災后重建工作進展到了什么程度。
他如今是兩眼一抹黑,一問三不知,這種茫然的感覺讓他十分的無措。外面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陸靖之的心情越加的低落,他有心想要沖進宮中,問一問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將他扣在京中不聞不問究竟意欲何為?
然而,他回眸看著低眉垂眼刺繡的夫人,又想起住在賢王府里的女兒,那種雀躍的心忽然安靜了下來。他不能沖動,因為他沒有沖動的資本,他是一家之主,若是他因此冒犯圣顏,苦的還是他的夫人還是孩子。
所以他現在別無選擇,只有忍。可是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呢。陸靖之尋不到答案,也盼不到光明,焦慮已經讓他的理智越來越松動,為人臣子的本分讓他現在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如坐針氈。
他又等了幾天,吊在嗓子口的那口窩囊氣上不去下不來的,實在難受。他想了又想,決定任性一回,他不想想那些有的沒的,如今他只想要快點回到陰南,他想成為一只鷹,而不是一只困在京城里面無能為力的金絲雀。
“你說父親來了?”陸安瑾還未起身,也尚未洗漱,聽到管家的稟報之后,她麻溜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三下五去二的穿好衣服,迅速的洗漱了一番,便急匆匆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什么時候來的?”
管家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一五一十的回,“回稟王妃,陸大人來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屬下告知王妃尚未起身,大人吩咐讓王妃多歇息片刻,因此屬下便沒有來稟報王妃。”
陸安瑾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家老爹這個點會來賢王府,雖說陛下已經為她和齊霄昀賜婚了,但是現在尚未成親,再者,她爹爹可是朝中有名的中立派,從不站隊,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來賢王府,在外人的眼中,這無疑代表著一種態度。
“爹爹,”陸安瑾顧不得用早膳,疾步走進花廳,對著陸靖之恭敬的行了一禮,便急聲問道“爹爹,怎么這個時候來了,發生了何事?可是身體不舒服?娘親可好?”
陸靖之淺笑,“你一口氣問了爹爹這么多的問題,想要爹爹先回答你哪一個?”見陸安瑾一臉的焦急,他笑著回,“爹爹身體康健,你娘親也好,爹爹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拿不定主意,想要和你商量商量。”
陸安瑾這才舒了一口氣,急忙讓陸靖之坐下,丫鬟給兩人上了茶之后便自覺的退了下去,還很有眼色的為兩人關上了門。管家聽他們有要事要談,本想退下,不想陸安瑾卻讓他留了下來。
“我和爹爹重回京城不久,有很多情況我們不是很清楚,你知曉的肯定比我們多。”她已經猜測到了自家爹爹要問什么,她爹爹向來喜形于色,什么心思在臉上顯露無疑。“再者,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陸安瑾說的很客氣,管家急忙說道“王妃,屬下為主子排憂解難乃是分內之事,你若是有什么疑問,直接言語便是。王妃放心,屬下若是知曉,定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瑾兒,為父身為陰南知府,理應為陰南百姓謀福祉,但是為父已經困在京城兩月有余,不知道陰南百姓現在如何了,為父現在焦慮難安。瑾兒,為父想讓你想想辦法,能不能讓為父離開京城,回陰南。”
“爹爹,女兒知道你心系陰南百姓,你莫著急,”陸安瑾轉身,看著靜靜站在她身后的管家,謙虛的問,“陛下召爹爹回京之后,一直不聞不問,君心難測,我實在想不出來,陛下這般大費周章,到底意欲何為?”
似乎猜忌多疑是每一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