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跟在老夫屁股后面做甚?老夫現在要懸絲診脈,你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這里做甚。”孫太醫瞪了一眼小太監,略顯煩躁的趕人,“你去去去,莫站在這里礙眼。”
還從未被人如此嫌棄過的小太監臉色大變,雖然他身份低微,但他好歹也是皇上面前的人,就連后宮的那些妃子多少也會給她一些顏面,區區一個太醫院的太醫竟然如此怠慢他,等他回到宮中,定然不讓他好過!
陸靖之看著小太監那張有氣無處發的臉,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暢,他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之人,如今見他連連吃癟,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不過,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雖然高興不已,但面上還要故作冷淡,如此才能顯現他的寵辱不驚。
孫太醫在懸絲診脈,眾人是大氣都不敢出,皆是靜靜的看著他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又眉頭舒展,然后又皺又展,如此情況,重復了幾回,鬧的眾人的心就像那十五桶水一樣,七上八下的。
陸靖之見他慢慢收回了手,率先問道“太醫,小女到底是得了何病,嚴不嚴重,可不可治?”
孫太醫收回了手,將工具收回到工具箱里,思索了片刻,這才苦笑道“陸大人,實不相瞞,令愛的脈象著實古怪,老夫還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脈象。老夫才疏學淺,現下給予不了大人確定的答案,須得回去仔細琢磨琢磨。”
陸靖之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一般,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小太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此人雖然現在官位低下,奈何卻和賢王府結了姻親,待陸小姐與賢王成婚之后,此人的身份定然水漲船高,他率先打好關系,總是好的。
“多謝,”陸靖之緩過神,對著小太監輕聲道謝,而后憂心重重的問孫太醫,“本官只想知曉,小女的病可是那駭人聽聞的天花?”
孫太醫沉默了一下,忽然看到一直站在門口的小丫鬟在偷偷摸摸的抓脖子,他走近一看,才發現小丫鬟的脖子上長了一大片的紅疙瘩,他連忙倒退了兩步,反應過來之后就快速退了出去。
眾人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本能地和他一樣,爭前恐后的退了出去。
陸靖之是最后一個走出來了,他看著孫太醫大驚失色的臉,一臉疑惑的問,“孫太醫,方才是發生了何事,為何你這般大驚失色?”
眼瞅著方才他看見的那個脖子上長疙瘩的小丫鬟,亦步亦趨地向他們靠近,他顧不上回話,連忙大喝一聲,“你站在那里別動!”
小丫鬟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滿臉的糾結。陸靖之見孫太醫頭也不回的出了園子,眉頭皺的緊緊的,他跟著走了出去,見孫太醫一臉緊張的樣子,沉著聲音問,“孫太醫,剛才的事,你可否給個解釋?”
孫太醫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沒有回答陸靖之的問題,驚悚的問“陸大人,方才的丫鬟可是伺候陸小姐的?”
“是,她是瑾兒的貼身丫鬟,孫太醫的意思是,瑾兒的病可是和冬梅有關?”
孫太醫急聲問道“陸大人,是陸小姐先發的病,還是那丫鬟。”
“冬梅原先并不是瑾兒院子里的大丫鬟,瑾兒發病之后,夫人才喚冬梅過來伺候。怎么了,到底出了何事?”
孫太醫想起他方才看到的紅疙瘩,還是心有余悸,他拍了拍依舊跳的過分活躍的心口窩,正準備說話,就瞧見凌風走了過來。
凌風行了一禮,這才嚴肅的詢問,“孫太醫,可否告知陸小姐到底所患何病?”
小太監見凌風走了過來,本能的往旁邊走了幾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他素日里擅長察言觀色,看方才孫太醫的所作所為便知陸小姐此次患的病定然是十分嚴重的。他們不預靠前,但又必須得知道答案,只好不情不愿地往前挪了兩步。
孫太醫嘆了一口氣,這才對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