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鷹綽對上他的眼睛，想到要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喜歡我哪里？”

賀蘭勤以為她要說什么驚天陰謀，一顆心被高高吊起。這句話卻讓那顆懸著的心輕飄飄蕩起來“哪里都喜歡。”

在掉進(jìn)賀蘭勤陷阱的時(shí)候，她不是沒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埋怨，便是說她無理取鬧也好，她是有不滿的。陷身暗室的時(shí)候，更是會念叨那個名字，甚至詛咒他“孤獨(dú)一生”，所有的那些，在知道他跳崖的時(shí)候全都煙消云散。

如果不是心如死灰，這世上有誰能傷到他？

“我覺得，讓我們兩個相遇，讓你喜歡上我，就是一個陰謀。”

賀蘭勤挑眉“我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在你之前我自己都不清楚，誰還能依照我的喜好調(diào)教出這樣一個你送到我面前？”

無跡可尋，因?yàn)橘R蘭勤在慶城三年，確實(shí)沒有流傳出一絲風(fēng)流韻事。

鷹綽“也許有心，也許無意，但是不管怎樣，你都是被我們族長設(shè)計(jì)了。《疏云訣》能救你的消息就是他暗中使人透漏給你二叔的，然后你二叔要我?guī)兔Γ易砸詾槟軌虿m天過海，用自己的性命和鷹宓長老的消息做賭注幫你拿到了。后面再讓鷹搏告訴你我付出的代價(jià)，叫你悔恨交加之下來鷹族找我。”

后面的就不用她說了，賀蘭勤想了想，確實(shí)可以連成一條線，但是“他為什么要?dú)⑽遥窥椬逋R蘭一族并無深仇大恨。”

鷹綽“原因之一是遷怒。因?yàn)辁楀甸L老是為了令尊才嫁給王鈞的。”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意思到了就行。長輩之事，不便深究。“然后呢？”

鷹綽“我們族長八成也是被王鈞那小人蒙蔽了，因?yàn)辁楀甸L老并不是傳聞中拒絕入宮后才同他分道揚(yáng)鑣，而是更早，她跟著馬麟走了，后來一直藏身極北之地。”

賀蘭勤“馬騁說的，你信？”

“有她的親筆信，不能算信，不過一些隨手寫下的東西，字跡確實(shí)是她的，看上去也很有些年頭，在極北之地。馬騁不可能在很多年前就準(zhǔn)備那些東西來騙人吧？”

這些仍然不是重點(diǎn)。

“你二嬸即便要害你父母，也未必有那個本事，她一個深宅婦人去哪里找馬族散布在賀蘭境內(nèi)的暗樁，其中必然有人幫他。通風(fēng)報(bào)信的那個人很快被人滅口，不是馬族他們做的，還有人隱藏的更深。”

“年深日久，更沒辦法查證。你就那么相信他？”賀蘭勤莫名有點(diǎn)酸。

鷹綽沒注意到這些，此時(shí)王鈞就是一頭笑面虎，哄騙著賀蘭勤幫他做事，暗中一直沒有放下利爪，而賀蘭勤卻一無所知，只記掛著他的救命之恩。孟寧做的也算他的，因?yàn)槊蠈幨撬娜恕?

可是一時(shí)她不知道怎么說服他，馬騁說的那些，她一聽就信，或許很大程度上是因?yàn)樗敢庑拧Ｗ锎髳簶O的那個人是王鈞的話，她就可以忽略鷹翱做的那些。

見她語塞，賀蘭勤心中的不適愈發(fā)明顯了。即便身處絕境，那個人的話就那么可靠嗎？

不知想到什么，賀蘭勤一把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鷹綽全身一顫，有些不適應(yīng)他突然“發(fā)難”。愣怔著看了他一會兒“怎么了？”

賀蘭勤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卻一點(diǎn)也不想放開。“沒有證據(jù)，我沒辦法相信馬騁，如果我說他騙你利用你大概你也不愿意承認(rèn)，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們先不說了好不好？”

“嗯，好。”鷹綽腦子里除了那些紛雜的事一時(shí)還真不知道說什么。

賀蘭勤得寸進(jìn)尺，兩只手都攏了上來，甚至輕輕的用嘴唇觸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上蒼總還眷顧我。”他總是神色淡淡的眉眼此時(shí)滿溢著喜悅和一種從未有過的熱度，“你還在，我也在。”

鷹綽總是緊繃著的心弦一顫，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溢出喉頭，她用力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