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人到底還來不來啊?”在空場上等了一下午的侯三已經非常不耐煩了,所以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的一個同伴吐出了嘴里叼著的草棍,抱怨道“要不是報紙上把這個跳舞的說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老子才不來這兒傻坐著呢!”
適才,有幾個人急匆匆地跑向了臺后。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以為表演就要開始了;誰知,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還沒有半點動靜,那一顆顆本就因為漫長的等待而煩躁不安的心又變得愈發躁動了。
“媽的,咱們都被騙了!”有個一臉橫肉的粗壯男人重重一跺腳“這賊鏡報竟敢耍老子,簡直豈有此理。以后,我再也不信什么報紙了!要是一會還不開始,我就去臺子后面收拾那幫人!”
空地上的人大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即便是那些原本很堅定的,也明顯的動搖了。不久前,又有幾批人離開了;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一走就是十幾個。看來,許多人的耐心已消磨殆盡。
侯三無聊地四下張望著。忽然,他看到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姑娘提著裙裾向戲臺跑來。那女孩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跑起來也一點都不顧及形象,急迫得就像是屁股上著了火,又好像后面有什么吃人的猛獸正在追她,不快點跑開就會被吃掉似的。
侯三才拍了下同伴,那姑娘已經一溜煙地跑到了臺后。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收拾停當、面帶迷人笑容的她便風姿綽約地站到了臺上。
一臉無精打采的人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騰”地站了起來。看到這樣一位裊娜娉婷的佳人,幾乎已蕩然無存的期待又被重新點燃,那期待感甚至以爆炸般的速度劇烈膨脹著。每個人都迫不及待了舞蹈演員如此優雅出眾,她跳的舞還能差了?
人群如波浪一樣向臺前涌去。正戲開始前,誰都要搶占個好位置。可是,很快就有人被擠倒了,萬幸的是沒有人受傷。
臺上的何宛兒看到了這一幕,急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請不要擠,大家都能看到的!要是傷了人,人家就不跳了!”
顏值高是有特權的,這樣一位嬌嬌膩膩的小美女說出話來,更是比什么都管用。她剛一喊,擁擠的人潮就從洶涌的怒濤變成了扔進石子后湖面上蕩漾的微波;嘈雜混亂的現場,也馬上安靜了許多。
“一、二、三!”
蕭靖使盡吃奶的力氣才幫車夫把車從坑里推了出來。他抬手擦了擦汗,正好看到了戲臺邊的這一幕。
如果說秦子芊是個天生的記者,那光芒四射又一呼百應的宛兒姑娘不僅是天生的舞者,還是天生的明星。
無暇大發感慨了。蕭靖快步走向了戲臺,趁著眾人恢復了秩序的時機,他溜著人群的邊走到了戲臺的后面。
待下面的人基本站定,何宛兒高聲道“勞煩諸位久等啦。人家今天來,本想著只跳一支舞的。可是想了想,還是跳兩支舞吧,就當是給大家賠罪了,好不好?”
人群轟然叫好。何宛兒粲然一笑,便踏起了夢幻般的舞步……
兩支舞畢,所有人都醉了。
何宛兒剛一露面,就陸續有人加入了觀眾的行列。她跳過第一支舞后,震天響的喝彩聲又招來更多觀眾。很快,臺下的人數激增,到了舞蹈結束時,已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現場的盛況。
被潘飛宇叫來的邵寧十分不服。他傲氣十足地走到臺前觀舞,想用他那“專業的眼睛”點評一二;誰知,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跟挨了一悶棍被打傻了似的只剩下了傻笑的能力,那兩只眼睛里除了使勁亂冒的星星,就沒剩下什么了。
沉默了許久,不知是誰先發了一聲喊,所有人都聲嘶力竭地喝起彩來。比起戲樓里的狂熱票友們,這些人的能量只高不低。畢竟,戲樓里只有精彩的表演,而這里除了精彩的表演,還有讓人賞心悅目的美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