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走時,蕭靖親自送到了家旁邊的路口,才和他依依揮別。
進得院子,蕭靖已經哼起了小曲。邵寧白了他一眼,不屑地道“瞧你剛才那慷慨激昂的勁頭,都快潸然淚下了……嘖嘖,這一轉身又跟沒事人似的。可憐人家范先生,居然還信了你的話!本公子回家就和爹說,讓他以后再也不要聽你胡說八道了!”
蕭靖笑道“這話就不對了。我剛才所說的,哪句不是實情?至于最后那段,也是說到了動情的地方嘛。”
正聊著,就有個悶雷般的聲音在門口嚷道“這里可是蕭靖那小崽子的家么!”
得,叫門的又來了。
蕭靖面帶笑容地迎了出去,道“原來是霍老板。好久不見了,近來一切可好?”
門外站著的那個汗毛粗重的精壯男人怒極反笑“好?你還有臉跟我說這個好字?”
他說起話來聲勢極大,再加上他的語速又很快,聽起來就像連珠炮一樣。
蕭靖站在他對面聽他說了這么一句話,臉上就濺上了不少飛沫,不過他還是笑道“霍老板為何生了這么大的氣?”
“姓蕭的,我日你祖宗,你少給我裝糊涂!”霍老板怒道“老子投了錢,說好的要上廣告。可是,廣告呢!”
他一揮手揚起了今天的鏡報,指著某處空白的地方,罵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投了廣告以后,生意好了多少?他奶奶的,我早就備好了新貨,就盼著今天大賺一筆呢,結果呢?廣告沒了!”
霍老板用力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高聲道“我還告訴你,今天不給個說法,老子就不走了!他奶奶的,我一不報官,二不廢話,三不要你賠錢。我就砸了你這報社,再把你大卸八塊!我倒要看看,誰能攔住我!”
“原來霍老板說的是廣告的事。”蕭靖搖頭輕嘆道“此事說來話長,且容我慢慢道來……”
一炷香的時間后。
“我還道是蕭社長你裝神弄鬼,原來是有人搞這下三濫的伎倆來對付你!”霍老板訕笑道“是在下性急了,錯怪了好人,老霍給公子賠罪啦!”
說罷,他納頭便拜,蕭靖趕忙扶住,道“不知者不罪。本就是一番誤會,只要說清楚就好。哎,應該賠罪的是蕭某才是。若非我無能,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保護家人,又豈會讓諸位蒙受損失?”
聽他這么一說,霍老板頓時一股無名火起,怒道“奶奶個熊,這幫殺千刀的惡人,我日他八輩祖宗!就知道搞些歪門邪道,難為你這種沒啥門路的可憐人!老子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就指望著掙個養家糊口的錢。他們倒好,打起空手套白狼的主意來了!想白占報紙的廣告位?我呸,想得美!他占了,我們的廣告上哪兒去啊?呵,他們玩的這些小把戲都是咱玩剩下的,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
霍老板越說越激動,最后蕭靖不得不開解起他來,好像在騷擾事件中吃虧的不是報社,而是他似的。
又聽了一會幾乎不重樣的罵街,蕭靖才算把人給哄走。臨走時,這個暴脾氣的中年人還大聲嚷嚷著,說回去會動用關系查查這人是誰。若是能動得的人,那說什么也得給他找點麻煩,至少也不能讓他再騷擾報社了。
霍老板的大車漸漸遠去、蕭靖聳了聳肩,道“老霍是個暴發戶,脾氣也直了些。不過,不是壞人呢。”
他還在默默感嘆,身后又有一人大笑道“蕭公子,久違了!”
蕭靖回身一看,隨即歡然道“鐘員外!”
鐘員外捋著胡須道“虧得公子還認識老朽!上次拍賣會的時候,老朽就想和你這位青年才俊好好聊上幾句,可惜事情太多,就被絆住了。如今,終于得償心愿啊!”
蕭靖施禮道“員外太客氣了。您是京城商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小子還沒來得及拜望您,倒叫您先來找我了,小子實在慚愧無地。若有什么事情,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