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喧鬧漸漸遠去。反正也結束了,蕭靖提前些走倒沒什么,有什么事還有潘飛宇支應呢。
蕭靖不知道的是,剛才還扮出笑臉的邵寧在散場后齜牙咧嘴地望向了朝他扔雞蛋的觀眾的背影,臉上閃過了怒意。
掙扎了好久,他才克制住了跑到臺下去找人算賬的沖動。默默地嘆了口氣后,他緩步走向后臺,邊走邊重復著一句不知何時從蕭靖那里聽來的話“蕭靖,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繼舞蹈表演后再一次受到萬眾矚目、幾乎讓臺下所有觀眾都落下同情之淚的何宛兒也在舞臺上駐足了許久。直到蕭靖的身影完消失在視野中,她才咬著唇離開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剛才的自己到底像不像雪兒姐姐?
蕭靖要去的所在距離演出的地點并不遠。走了約莫一頓飯的時間,他來到了一座十分不起眼的作坊前。輕輕扣了扣門,馬上就有一個憨厚的中年男子打開院門又咧嘴露出一口黃牙道“東家!”
蕭靖“嗯”了一聲。見他進了院子,里面正在忙活的工匠都站了起來,而他只是道“你們先忙,不必管我,我就是來看看?!?
于是,眾人又開始忙活了。滿院子都是雕刻和打磨木頭的“嚓嚓”和“嗒嗒”聲,木屑也到處都是,弄得人想找地方下腳都很難。
被喚作“東家”的蕭靖卻渾不在意。他不斷在四處游走,一旦看到哪個工匠雕出來的東西不符合要求,他就會親自過去交涉一番,絕沒有例外。
“東家何必這般急切?!惫苁碌闹心昴凶淤r笑道“鎮里熟手的匠人都在此處了,可東家說的東西我等以前也沒見過,偶爾有個失手也是難免的……”
話還沒說完,蕭靖便打斷了他“于師傅,我知道突然給你找了這么個工作有點強人所難,可我也是不得已。這樣吧,只要這些人能按要求保質保量地做好我要的東西,那么事成之后我便再追加兩成的賞錢。如何?”
面露難色的于師傅沉吟許久,終于點了點頭。
日升月沉,時間很快便來到了第三天。
今天是鏡報發售的日子。早已習慣了從各處代購點購買報紙的人們驚訝地發現報社的賣報人竟然又一次上街了!
不僅如此,作為重要零售渠道的報童也增加了不少。不過,他們并不像以往那樣只顧著賣報,而是見到熟人就上前套近乎,又神秘兮兮地宣傳著一個叫做“盲報”的東西。
那是什么玩意啊?
許多老讀者馬上就生出了好奇心。不過,那一點點好奇很快就被打消了當看到報社雇傭的人趕著牲口拉來了一車車有各種凸點的木板時,他們都上前圍觀了一番,之后便失去了對盲報的興趣。
能讀懂報紙的人都是識字的,怎肯多費力氣在一塊木板上摸來摸去?再說,盲報雖然是新鮮玩意,可那重量和體積實在讓人望而生畏,普通百姓拉回家里都要考慮如何存放的問題,它作為媒介的價值興許還沒有作為柴火的價值高。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況且,賣報的人說一份盲報賣五百文。絕大多數有意嘗鮮的人都被這價格嚇到了鏡報才幾文錢,誰會多花那么多去看文章都差不多的盲報啊?
所以,除了幾個實在錢多得沒處花的公子哥和個別藏家掏了錢,剩下的人都選擇了敬而遠之。
銷路打不開,鏡報的人卻不急不惱。在城里制造了話題后,一行人又不辭辛勞地趕著車跑到城外轉了一圈,才按照一份神秘的名單開始了真正的行程。
宋國公府外。
“這群人可真是不怕給老子找麻煩。”一臉不耐煩的門房怒道“居然丟下東西就走了,當這國公府是什么地方?”
剛才,有個賣報紙的人留下一句話便笑著告辭了。門房出來一看,果然在他說的那個角落里停著一輛板車。
那人說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