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凌公子”在招聘會時拿著所謂“六宗罪”來到報社質問蕭靖,后來為了接觸鏡報的工作,他又以編輯的身份加入了報社。
平時,他一個月里可能只會出現五、六天,并沒有太大的存在感,接觸到一些秘密的機會也不多。再者,這人工作起來勤勤懇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與大家也都處得來。
因此,蕭靖明知道他的來路不簡單,卻也沒有過多地查訪和追問,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普通同事。
實際上,所謂的“凌公子”不過是個幌子。
陳仲文,陳伯銳第十子,封樂陵王!
凌公子這稱呼也由此而來。
陳仲文試著想站起來,但人跪得久了手腳有些麻痹,于是他在小黃門的攙扶下才站穩了身子。
“你與朕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吧?”陳伯銳品了口茶,微笑道“不知課業可曾落下?你母妃還安好么?”
陳仲文躬身道“回父皇,兒臣的課業從不敢放下,前些日子和兄弟們一起受師傅的考校,兒臣還拿了優等。母妃那邊一切都好,謝父皇掛念,只是……”
他踟躕了片刻,還是鼓起勇氣道“母妃有一年多沒單獨見到您了,雖然賞賜、月例樣樣都不缺,但她時常記掛父皇,盼著您能過去看看……”
說這番話時,只能微微抬起頭的陳仲文不斷用余光捕捉著父皇的神情。在陳伯銳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后,他不得不乖覺地閉上了嘴巴,咽下了還未說完的話。
短暫的沉默后,陳伯銳臉上的不悅漸漸散去了。他輕輕嘆了口氣,神色中也多了幾分柔和“朝廷的政務極是紛亂繁重,朕夜以繼日地坐在這案牘前處理,也只能做到沒有什么疏失,哪還有時間與人共享天倫?
先皇將這萬里河山托付于朕,朕自要為陳家守好這份基業。至于別的事……朕自有主張,皇兒以后不必再提。”
陳仲文連忙拜服于地,恭敬地道“江山社稷為重,是兒臣失言了。父皇勤政愛民,古之圣君不能及也。不過,也請父皇保重龍體,切莫過于勞累啊。”
陳伯銳隨意擺擺手,道“朕知道了。你可知朕今日喚你來所為何事?”
陳仲文眸光一閃,低著頭道“兒臣不知。”
陳伯銳輕笑兩聲,問道“你在那報社做得如何,可還稱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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