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趙王的眼皮動了動,淡淡地道“你剛才說什么,什么不好了?”
來人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趙王卻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終于,那人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像一灘爛泥似的磕頭求饒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趙王搖搖頭又隨意做了個手勢,馬上就有護衛把報信的人拖了出去。
不久后,別的院子里傳來了一陣陣慘呼,應該是在執行杖刑;又過了一陣,呼痛的聲音漸漸消失,一切又重新歸于沉寂。
趙王身邊的幕僚都悄悄低下了頭。
這位主子本就極有威勢,平時又有些喜怒無常,因而是個很不好伺候的人。
更令人難受的是,他的各種忌諱還很多被杖決的這人就是因為不小心說了不吉利的話才丟了性命!
不過,趙王出手十分闊綽,這也是他們舍不得離開的最主要原因。要不是看在孔方兄的面子上,誰愿意陪著這么個隨時可能擇人而噬的老虎?
可是現在,他們也不由得生出了些兔死狐悲的心情。
思索了片刻后,趙王笑了笑,道“外面的募捐定然是鏡報搞出來的……不知各位先生對此有何見解?”
幾位幕僚交頭接耳了一陣,卻沒人愿意站出來說話;眼見氣氛有些陰沉,年紀最長的那個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道“王爺,我等皆以為此事雖有人在后面推動,但天下間除了陛下無人能奈何王爺,您只需靜觀其變就好。”
這段話里“我等”兩個字的語氣稍重,似是在強調什么。
他說完話就站回了原來的地方,全然不顧同僚們能殺人的眼神。
想坑我?這又不是老子一個人的事,要死大家一起死!
“靜觀其變嗎?”
趙王有些躊躇。外面的形勢變化很快,見招拆招的應對只能讓自己陷入被動,可他卻沒有很好地扭轉形勢的方法。
雖然嘴上沒說,但他心中對這群幕僚極是失望。
這些人一個個自詡有王佐之才,可現在什么用場都派不上……也是,他們大都是老頑固,平日里搞一些陰謀詭計還算堪用,但對報紙等新興事物缺乏起碼的接受能力,因此也非常缺乏應對的經驗和能力。
他抿了抿嘴唇,淡淡地道“本王有些乏了,諸位都退下吧。”
幕僚們如釋重負地告辭而去。看著他們的身影冷笑的趙王只是在心中不停盤算著裁撤的念頭,卻忘記了“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的道理。
主家把人當成工具,又怎能指望工具有擔當?
起身走了幾步后,趙王吩咐道“去,把潘飛宇找來。”
不多時,潘飛宇來到了王府。
兩人見面后密談了很久。到底談了什么,旁人無從知曉;府中的人只看到王爺出來后面色陰沉,而潘飛宇則有些驚惶,但在驚惶之外似乎又有那么一點點難以名狀的情緒……那似乎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在京城,募捐活動正在發酵。
鏡報主辦的活動每一次都有良好的收效,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跟以往一樣,各大商家很有默契地做了為河東募捐的排頭兵。但奇怪的是,這次鏡報在私下里通過各種渠道通知了大家,說捐款只要意思意思就好,盡量不要再為了攀比而出太高的價格。
這又是哪一出啊?
雖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大家都很相信蕭靖,于是便照此辦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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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募捐開始三天后報社收到的捐款加起來還不到五萬兩。除了鏡報還在初創期那段時間以外,募來的款項很少會如此單薄。
不算那些富商巨賈,京城也到處都是豪門貴族。隨便一家出個千八百兩加起來就是個很可觀的數字,可這次很多人都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