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何宛兒換換心情,蕭靖帶著她在鎮子里轉了轉。
吃飯、聽曲、買些小玩意……雖然這些事宛兒自己也能做,但有了蕭靖的陪伴她顯然更開心些,慢慢的也就在流連忘返中將那些煩惱拋到了一邊。
只是,鎮上的人們看著兩人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一個俊朗儒雅的青年帶著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清秀書生到處亂竄倒沒什么,要命的是那個讓許多少女都心動不已的小書生,他有時甚至還有些嬌憨的姿態——這就讓人在心搖神馳之余生出了疑惑。
眼看著已到了申時,蕭靖不得不取消了回京的計劃。
反正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他決定去做另一件事
拜訪一下假鏡報的報社!
事情巧得很,那家報社就在這個鎮上,那“鏡報”下面留下了聯系地址。
剛才,蕭靖的人已經查清楚了假鏡報的覆蓋范圍僅限這里與周圍的幾個鎮子,再遠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這份報紙的蹤影。
那么問題來了辦報紙的人圖個啥?
掙錢?就這點發行量他掙誰的錢去?
揚名?這窮鄉僻壤的連像樣的地主老財都沒幾個,他拋媚眼給瞎子看嗎?
百思不得其解的蕭靖決心親身去查探一下。
不多時,他與何宛兒來到了這所謂的報社。
敲了許久的門,才有一個長了黑眼圈的小廝無精打采地探出頭來。
那人本來一臉的不耐煩,待蕭靖說出“來找社長”這話之后,他才不情不愿地把兩人領了進去。
才跨進院門,蕭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是報社?
不大的院子里到處掛著干肉,還有很多晾曬中的衣服在隨風搖擺,走路時必須特別小心不能碰到頭;
能下腳的地方本來就不多,可這院子里還擺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神佛雕像,除了儒釋道三家的,還有一些蕭靖都叫不上名的奇怪石雕。
在這樣的環境里,有幾個稚童在追跑和捉迷藏,旁邊還不時會傳來一個中年婆子的喝罵聲。
蕭靖覺得自己的適應能力還可以,但他想了想,若是把他扔到這樣一個地方……
那肯定就一個頭兩個大了,還怎么辦公?
懷著敬佩的心情,他跟隨著小廝的腳步走進了那間“辦公室”。
讓人大失所望的是所謂的社長不過是個看上去三十來歲、身體富態的鄉下員外,是個典型的暴發戶形象。
他的身邊有幾張桌子,后面坐著一些穿著樸素、頭發微微花白的人,正在那里奮筆疾書。看他們的模樣……應該是寒酸的老儒生跑來討口飯吃?
蕭靖反復提醒著自己“不要以貌取人”,上前很是認真地見了禮。
“這位兄弟請了。在下姓劉名洋,忝為鏡報的社長……請問你有何事要與劉某相商?是要投放廣告,還是……”
他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天,蕭靖越聽就越是暗自皺眉。
這人說起話來很是市井。雖然他沒有文人的酸腐氣,但他的話也沒有哪怕一點點墨水可言。他越是口若懸河,就越是暴露出腹中滿是草包這個事實。
這樣的人為什么會開報社?
他的形象比較像暴發的商人,但辦報紙對他來說應該根本就無利可圖——況且,他的氣質與普通的商人相比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帶著種種疑問的蕭靖隨口應付著他的話。見對方不是來花錢的,劉洋的態度也漸漸趨于冷淡,最后干脆丟下蕭靖坐回自己的位置讀書去了;看那搖頭晃腦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真的讀懂了還是只是在裝腔作勢。
對方既然沒說送客,蕭靖便厚著臉皮在里面“觀摩”了一陣才離開了辦公室。
臨走前,他忽然又回過頭看了看劉洋;直到對方滿是狐疑地望向了這邊,他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