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凌兄的大事我幫不上忙,也沒法說服宮中把你留下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胡吹大氣,在你臨行前還給你添堵?”
陳仲文啞口無言,道理誰還不清楚呢?
之前蕭靖被叫到宮中的事他也聽說了,自己這時候跑來找救命稻草不也是病急亂投醫嗎?
“若你心中有怨言,蕭某也沒有辦法。”蕭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所謂西出陽關無故人……竊聞凌兄的封地雖然路途遙遠,但卻不是什么荒僻的地方,據說還頗有幾分繁華……這杯酒謹為凌兄賀。”
說著,他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續道:“足下心中對被趕出京去這件事十分不忿,蕭某也能理解,但在我看來這真的是件好事。你們這些皇子都對那個位置垂涎三尺,可那張椅子真的那么好坐嗎?
就說你父皇吧,他繼承大統后勵精圖治二十余年,這天下也算得太平,可他又怎樣?許多人在他的歲數還正當壯年,可他卻早早熬白了頭發,身體也……
再說,萬一過些天有什么狀況發生,京城這里立刻就會變成修羅場。一番龍爭虎斗下來一定會有不忍言之事,你那些皇兄皇弟很可能會有人死于非命……莫非你一定要摻和進去搏一把、親眼見證了這些事才肯甘心?
當然,歷朝歷代這些事都不少,但你怎知成王敗寇后那些贏家沒有夙夜憂嘆、為手足相殘之事而黯然神傷?”
蕭靖飲下了第二杯酒,又為自己斟上了第三杯。
“如果你確實想聽聽我的建議,那么下面的話應該是你最感興趣的。你父皇行事最是不拘一格,當政以來每每有出人意表之舉,多數時候都能收到奇效。
既然陛下喜歡劍走偏鋒,那么你所關注的事不到最后一刻恐怕都不會有結論,我甚至覺得像你這種被故意冷落的沒準才是他最看重的人選。”
話音剛落,蕭靖就抬手飲掉了第三杯。
飲盡酒水后,他放下杯子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道:“這些話犯忌諱,換個人我才不說呢……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