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靖說要回去,邵寧不屑地撇了撇嘴。
看到他的反應,蕭靖只能搖頭苦笑
回去?老子就是開玩笑呢!這小子鬼點子可多了,你作為兄弟如果不幫忙,信不信他能一天傳召你十好幾遍,讓你連如廁的工夫都沒有?
咱們這位新皇一直是個頑劣調皮的家伙。原來他沒當記者前就是那種能弄得四里八鄉雞飛狗跳的紈绔,當了記者有了正事做才算收斂了。
如今邵寧當了皇帝,在新鮮勁和權力的雙重刺激下,他不搞點什么幺蛾子才怪——自己又不是傻子,才不會觸這個霉頭呢!
弄不好,他有望成為史上最不靠譜的皇帝……
蕭靖默默為扶邵寧上位的勢力默哀了幾秒。
他在這邊沉默不語,邵寧干脆就大大咧咧地當他已經默許了,整張臉笑得都快皺起來了
“我就說嘛,這才是咱急公好義的蕭社長!”他的巴掌親昵的在蕭靖的背后猛地一拍,弄得對方一陣呲牙“你一向喜歡先苦后甜,那我就先說要找你幫忙的那件為難的事了。”
說罷,邵寧轉身踱起了步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一邊走,他還一邊用右手的拳背擊打著左掌,似是難以下定決心。
終于,在繞著御書房走了兩圈后,他停了下腳步道“我的皇后,只能是蘇玉弦!”
蕭靖心中一震。抬頭望去,邵寧那道堅定又有些歉然的目光仿佛要直接刺進他的內心,讓人想要回避卻又不得不坦然和他對視。
“我知道,這事很是難辦,牽涉太深的話也會給你惹上麻煩。”邵寧嘆了口氣,道“可是,這話我又能和誰說呢?”
蕭靖有些感動,亦有些傷感。
邵寧說這些并非邀買人心,而是陳述實情。
送他上位的人各懷心思,朝中群臣還不知道他是誰,在士人、百姓的心中他也只是個來路不明的新皇……天下雖大,他卻完全沒有自己的班底,只有蕭靖和報社的幾個人算得上自己人。
我應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為他分擔這些的人了吧?
“若此事不成,我寧可不做皇帝。”邵寧目光灼灼,道“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就算當了皇帝也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此刻,蕭靖真的有點敬佩他了。
這個自詡風流不凡的紈绔雖然喜歡拈花惹草,但對原配的這份情意卻極為深厚,甚至到了寧愿放棄皇位的地步。
說起來,自從他和蘇玉弦成婚后就沒聽說他流連煙花柳巷的事了,頂多偶爾看到美女還有點口花花……莫非這人早就轉了性子?
“咱倆就不用說這么多了。自己兄弟,我還能不幫忙嗎?”蕭靖環顧了一下四周,也笑著伸出手在邵寧的背上重重拍了幾下“再說,你現在是天子,為君分憂也是人臣的本分。所以,無論怎么說我都會盡力幫你的,放心吧。”
看著邵寧忍著疼痛咧嘴大笑的樣子,蕭靖忽然一陣頭疼。
幫忙什么的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何其難也!
一個莫名冒出來的皇家血脈在幾大勢力的扶植下登上皇位也就罷了,木已成舟后天下人就算懷疑也不會怎樣,可你要是找個青樓出身的女子做皇后……那不就捅了馬蜂窩了嗎?
以世俗的眼光看來,這樣一個出身低賤的女人如何能成為母儀天下的后宮之主?那些飽學大儒和道德之士還不跳出來用口水把新皇淹死?
“荒唐,荒唐!我大瑞立國二百年,歷代君王無不潔身自好、名垂青史,如今竟出了這樣的丑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個妓子居然當上了皇后,大瑞可還有上下尊卑?此事不僅會墮了朝廷的聲名,我更怕將來會有牝雞司晨之禍!”
——蕭靖隨便腦補了一下,就想到了那些人會如何激烈地反對此事。
說得嚴重些,此事將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