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交由他負責此事,著實不妥,眼下趁未造成嚴重后果,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武瞾目色一凝,“朕命你去狄府傳旨,那小子是何作態?那兩個士子呢,可曾解救出來?”
“狄景暉謝了陛下厚恩,還是禁中布防如常便是,不需多做調整。”
“呵呵,他倒是說來輕快,到時候出了亂子,誰負責?”
上官婉兒也是無語,不知道女帝是怎么想的,明明不放心狄景暉,為何還要讓他承辦此事?
“狄景暉有負圣恩,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武瞾輕撫額頭,“那兩個士子呢,朕聽說那個賀知章還是個可造之材,這次殿前策問,朕倒要看看有沒有說得那么傳神。”
“陛下,那狄景暉也不知道施了什么計倆,那兩人對狄景暉推崇之至,恨不得當狄景暉的走狗,此等死心塌地,然不像是被強迫而為,這是婉兒很費解之處。”
“竟有這等事?那二人莫不是浪得虛名,堪堪趨炎附勢之輩了。”
上官婉兒搖頭,“陛下,那賀解元是及第之后才拜入狄景暉門下,倘若趨炎附勢,神都大有高門可攀,何必去招惹那混世魔王?”
武瞾若有所思。
上官婉兒忽然一愣,糟了,自己怎么講著講著,竟替起那無恥之徒說起話來?
“陛下……”
“婉兒提醒的對,狄景暉必然有過人之處,此事朕既然下旨令他負責,那便如是。傳旨意給南衙十二衛,觀禮當日隨時待命,以防皇城內亂。”
“陛下,真不派南衙十二衛入城設防?”
武瞾鳳眸遠眺,“狄景暉有一句話說得對,這皇城就如一片牧場,容納的牛羊有限,十二衛這么多府兵涌入禁中,朕是與民同樂啊,還是與他們同樂?”
“薛師那邊……”
“勞煩婉兒再去替朕傳道旨意,薛師主持禮佛慶典便是。”
上官婉兒眉頭一皺,遲疑道“可……狄景暉手中職權,還調動不了任何官署,如何……主持大局?”
武瞾居高臨下,走至鏤空云紋窗臺前,望著婢女精心侍候的龍爪菊,喃喃自語道“他若想活命,自然會來求朕。”
……
……
“季真啊,這是為師昨夜花了三個時辰,徹夜未眠撰寫的秘籍,你拿回去好好背誦。”
賀知章有些感激地雙手接過那幾頁稿紙,朝狄景暉重重一拜,“多謝恩師厚愛。”
劉子兆幫著將運至相府后門的花料搬入柴房,忽然站在原地,楞了一下,“老師,我昨夜想到你房中討教問題,可盈盈說你早就睡了啊?”
“允不允許為師后半夜起來撰寫啊?你這小子,就愛抬杠。”
“《葵花寶典》?這聽著怎么不像是經義解釋啊?”劉子兆羨慕嫉妒地掃了一眼賀知章手中書稿。
狄景暉嘿嘿一笑,“記住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這次殿前策問,為師擔保你能技壓群雄。”
這《葵花寶典》之中,狄景暉其實分了“治學”、“政要”、“軍事”以及“人才”四大篇章,好在前世歷史研究課題的時候,特地做過武周時期的專題,這照本宣科的將一些武周即將要說,甚至以后幾年才得出總結經驗的話,歸納概括成為了這本《葵花寶典》。
要是賀知章再吃不透,那狄景暉只能勸賀知章慢慢磨礪,從官場小混子做起了。
其實賀知章這一輩子,也沒有什么政治理想,仿佛如同是官場之中的一葉扁舟,瀟灑自由地隨波逐流,喝酒作詩,做個快樂的秘書監,無任何波瀾阻塞。
“謝恩師指點!”
狄景暉故作深沉地點了點頭,說道“離明堂觀禮還有半月,你就好好努力吧,當中有不懂之處,直接問為師就好,莫要學那些酸臭悶|騷的文人,不懂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