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大人所言所行都體現你對簡少夫人的在乎之情,可是……”沈少源故意停頓,臉上帶上了譏笑,“連我都知道凡事沒弄清楚之前不可沖動魯莽,更不該遷罪無辜。百姓視朝廷官員為父母,指望著這些父母官能庇護他們、給他們多一些恩澤,而你簡大人作為一國節度使,又數年在外督查巡視,按理說更能明白百姓所需所求。然,在沈某看來,節度使大人這些年在朝廷之外似乎沒有多大的功績,胡人在大燕國為非作歹多年,而節度使大人卻毫無察覺。對待突發事件,你簡大人更稱不上穩重,甚至連事件緣由都沒查明清楚就擅自把人羈押。簡大人,你不覺得你的種種言行有愧你的身份和地位嗎?”
“你!”簡新陽被他說得臉都青了。
然而,沈少源這一番話似乎也引起了其他人共鳴,竟讓在場的人看他的目光都變得復雜起來。
氣氛猶如劍拔弩張,簡新陽的怒火,古依兒手中的鞭子,沈少源的冷嘲熱諷,姬百洌和沈衍嚴陣以待護在古依兒左右的氣勢……
“你們這是做何呢?當務之急應該是派人尋找亂黨救出我女兒,怎么還起內訌了呢?”古奎忠一臉怒腦的站到他們中間。女兒那一頭他知道沒什么可勸的,只要她一動手這一幫年輕人都是護著她的,他現在只能勸簡新陽這個女婿,“新陽,你趕緊把苗師父放了,我知道你是為了紫兒才失去理智,可是苗師父是王妃的恩師,你擅自扣押他實在不妥。”
“哼!”簡新陽激動得胸口劇烈的起伏,“他是王妃的恩師,但他也是隴陽的恩師,隴陽抓到了紫兒,他這個師父負有管教不嚴之過,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你要什么交代?我給!”古依兒咬著牙狠狠溢道。
“你給?你能讓隴陽現身?還是能讓隴陽把紫兒還給我?”簡新陽痛苦不已的向她質問。
“來人!”一直沒開口的姬百洌突然朝門外冷聲厲喝。
“王爺有何吩咐?”楊寬出現在門檻外。
“傳本王令,去簡府將苗仁伯帶來,若有人膽敢阻攔——”他冰冷的眸子直視著簡新陽,“格殺勿論!”
簡新陽像被嚇住般身子震了一下,迎視他的目光又激動又不敢反駁。
楊寬立刻應道,“是,屬下這就帶人前去。”
他一走,古奎忠怕簡新陽還要繼續沖動下去,故而將他拉至一旁,耐心又語重心長對他道,“紫兒不但是你妻子,也是我女兒,不止你擔心她的安危,我一樣擔心。你再看王妃,她雖然與紫兒不是一母所生,可她也一樣在乎紫兒,出事以后她就為了紫兒的事心煩意亂不得安心,你這個時候去找苗師父麻煩,實在不該。”
“岳父大人,非但是我存心惹人厭,實在是一想到紫兒在歹人手中我就心急如焚……唉!”簡新陽扭頭嘆道,似不想讓人看到他難受的樣子。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大家都在想辦法,你若是真為了紫兒好就該與我們齊心,切不可再擅自行動。”古奎忠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我會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
見他理智還未失,古奎忠也松了口氣,隨即轉身對女兒道,“依兒,你也別著急,等下楊護衛就把苗師父帶來,如今隴陽已經撕毀了他的偽裝,我覺得讓苗師父跟我們在一起更為妥當,免得隴陽趁機對付他。”
古依兒受了幾分怒氣,不過鞭子依然被她緊握著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不是因為古奎忠這個和事佬,而是她想等苗仁伯出現再說。
別以為簡新陽是三朝元老她就會怕他,就算姬百洌不給她撐腰,她也不會容許別人踩她的底線,拼了命也要跟干到底!
厭惡的朝簡新陽射去一眼,她回到椅子上坐下。
姬百洌突然朝沈衍道,“你去宮中問問,看皇上是如何下令的,順便讓章亮來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