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氣呼呼地拽著霍景秀前往京州府衙,霍景秀知道他心里難受,也就任由著他去,一路默然無話。
蕭湛還在京中時,那時候的京州府尹是個黑臉的老頭兒,素來公正無私,每年斷的大案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在他眼里,人與人并無差別,只要犯了大罪,就狗頭鍘伺候。
但盛世太平之下,竟然發生了這般令人發指的惡事,如今的京州府尹卻輕飄飄一句沒有線索就將柳侍郎給打發了。
那些謠言,只要有心去查就能尋到出處。那晚之事,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到罪魁禍首。
可京州府尹,裝聾作啞,反過來維護兇手,任由其造謠生事,硬生生地逼死了一個弱女子。
這樣的狗官,換做在落九城,那可是要被蕭湛千刀萬剮的。
蕭湛一腳踹開府衙的大門,帶著十足的火氣闖了進來。府尹今日休沐不在衙門,是他的師爺接待的。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您恕罪!”
蕭湛大剌剌往那高位上一坐,冷冷一笑,“怎么著,齊大人不是是個案子就說沒有線索,竟還有心思休沐?看來,他這官做得很舒適啊,什么都不用干,一天到晚說一句沒有線索就罷了。”
師爺心頭一顫,九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湛勾唇冷笑,“讓齊敏給本王滾過來,否則,他頭上那頂烏紗帽就別想要了!”
師爺小腿一抖,連忙叫人去請齊大人。
霍景秀在一旁看著蕭湛發官威,暗暗覺著有些好笑。
齊敏難得休沐,正在家美人在懷,愜意著呢。衙役急匆匆跑進去,他還很不高興,“干什么?有什么事兒不能等明日再說嗎?不知道本官今日休沐?”
“大……大人,九王爺,九王爺來了!”
齊敏心頭忽然一慌,“他來干什么?”
那衙役想了想,道“前頭兒九王爺和鎮南王府的婉姝郡主一起抓了個當街行兇的兇手,許是為這事兒來的。”
“當街行兇?”齊敏莫名覺得心里頭突突地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仔仔細細地給我說明白。”
衙役討好地連連點點頭,“大人還記得文遠伯家的二公子嗎?當街行兇的人就是,聽說死了三個,傷了兩個。人都九王爺和郡主送到君安堂了,具體受傷的人是誰,我們還沒去問。”
齊敏眉角突突跳,“文遠伯家的二公子?他不是個文弱書生么?怎么可能當街傷人?”
衙役搖搖頭。
齊敏到底也做了多年京州府尹,隱隱地覺著那路二傷人或許與那件事有關,忍不得心中一顫,“快去君安堂,給本官問清楚,到底受傷的是誰,死了的又是誰。”
衙役聽命,趕忙跑出去忙活去了。
齊敏心里不安心,在屋子里轉來轉去,一方面他想先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再去見九王爺,而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去晚了,九王爺會發怒。
蕭湛雖然為天下第一兵馬大元帥,可是十八歲之后就甚少在京中,齊敏也摸不準他到底是個什么性子。只是聽人說,蕭湛很是殘虐,在邊疆殺敵時殺人不眨眼。
齊敏為難了好一會兒,可是那衙役遲遲未回,他到底還是坐不住了。換了件官服,急匆匆地去了衙門。
剛一進門,就瞧見了先前來傳話的衙役,正被宋連成按著。
“齊大人手腳可真慢啊,怎么著,這天兒太熱,走不動道?”
宋連成雖然是笑瞇瞇地說著話,可齊敏分明感覺到他言語中的凌厲之色。
齊敏趕忙來見禮。
然而蕭湛一動不動,琥珀色的瞳仁盯著外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身邊,霍景秀坐著也沒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凝峻。
齊敏心一抖,覺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