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沒有半點神情波動,聽到厲皓白的問話,略微思忖了一下,便出言而道。
“回大人,雖然不知道大人是從何聽來此等消息,但是以卑職近來梳理情報,并沒有發現呂大人有如您所說的這般行為。”
此話一出,張家眾人除了張嵐澤之外,幾乎人人色變,特別是張清林,已經是滿臉憤慨地出聲喝道。
“你胡說!”
作為當日被呂小白羞辱最慘的人物,張清林哪怕心頭對于少年有著一絲難言的恐懼,但是更多的,還是指望家族來人,然后再找回場子。
眼下張嵐澤作為家族內的頂尖高手,帶著他們前來六扇門興師問罪,本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在聽到厲皓白的話之后,張清林更是滿心以為呂小白這次無論如何都逃不過懲罰,可是這名黑衣捕快的言辭,一下子就讓他受到了沖擊,根本無法忍住心中的憋屈和郁火,當下就是狂吼出聲。
“明明就是廟會之時,就在淮陽城的城隍廟之外,我和我大哥都已經抓到我族正在捉拿的人,但是卻被那呂小白橫插一手,不問事實緣由,強行出手帶走了我們要捉拿的人,還打傷了一起前來的我張家奴仆。
如此行徑,簡直是蠻橫不講理,霸道至極!”
張清林一番話宛如連珠炮般說出,他神情極為憤慨,口沫橫飛,顯然又回憶起了當天不愿再回想起的不堪事情,雙目都隱見赤紅。
由此都可見那一日的事情,對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陰影,也就因此,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那名通報的黑衣捕快看向他的眼神中,那一絲隱晦的戲謔之意。
等到他發泄完畢之后,哪怕被其手指著鼻子,語氣毫不客氣地斥道,但這名黑衣捕快依舊沒有半分惱怒的情緒,神情平靜,然后回道。
“如果說是廟會之日的話,呂大人倒的確有在城內鬧出點動靜,但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似乎不是少俠所說的這般啊。”
“怎么會不是我說的這般,我當時就在場!”
張清林極為激動,隱約都有些不能自制情緒,一旁的張嵐澤看到他這個樣子,眼中的猩紅又有冒頭的趨勢,而張清夜則是立馬把他拉了回來,低聲斥道。
“閉嘴!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生硬的語氣,讓張清林更是憤怒不已,就連身體都因此有些顫抖,像是已經失控了似得。
就在這一刻,張嵐澤終于忍不住了,他扭頭,冷冷地看著張清林,眸子中的猩紅光芒,愈發濃郁。
呼!
頓時,一股深重森冷的煞氣將張清林籠罩,這讓原本心頭怒火勃發的青年,像是立刻有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涼氣自頭頂天靈直下,貫穿他全身。
一下子,他就清醒了過來,看到自己四叔的眼神,更是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寒顫,眼神中滿是驚恐之意。
瞬間,他便老實安分了下來,一言不發,任由張清夜把他拽到身旁,低下了腦袋。
“家侄管教不嚴,言語失態,讓厲大人見笑了。”
張嵐澤看他老實了,這才回轉過身子,對著主位之上的厲皓白淡然說道。
“沒事,年輕人嘛,可以理解,老李,你繼續說吧。”
“是,大人。”
中年捕快再度拱手,接著之前的話,繼續說道。
“廟會其間,呂大人的確有和人動手,但是并不是什么仗著六扇門的名頭,或者說是個人高強的武功修為而欺壓百姓。
相反,是廟會其間,有人在城內無視規矩,仗著武功欺壓一對婦孺母子,呂大人看不過眼,才會出手相助,打退了那群武林人士,從那群人手中,救下了母子二人。
至于肆意妄為一說,根據情報所述,那還真談不上。
啊!
不會那日和呂大人沖突的,就是這幾位吧。”
他仿佛才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