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看到了?”
“錯不了,我家和崔家是門對門,何明遠那小子確確實實進了崔家!”
“然后呢?”
“然后?這我哪里知道?我只能看到他進出崔家,又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沒見崔九嗎?”
張永年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覺得他們根本見不到崔九,就算是見到了又能怎么樣?也許就是大侄女想見叔叔了,單純的拜訪而已。”
“這小子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他怎么會單純的拜訪?”
智真坐在幾案前,試圖站在何明遠的角度上,思考他的下一步動作,但他實在想不出來何明遠在耍什么把戲,看他這幾日的行為,帶著他的夫人滿長安的跑,一會兒波斯邸,一會兒崔家,整個長安都讓他轉(zhuǎn)遍了,難道他知道了什么消息?
雖然何家倒了,但智真對于他們家還是不敢放松警惕,畢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擺著,崔九仍然是內(nèi)廷秘書監(jiān),波斯邸的商人之前就和何家就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明遠的實力,還真讓人摸不透,從他一文不名開始,突然就在西市租了門面,然后又是花一百多貫大錢拿下了王家食店,現(xiàn)在又要開邸店,他到底有多少錢?
按說京兆府在查抄他們家家產(chǎn)的時候是不會給他留下錢財,等他東山再起的,可種種跡象表明,這小子還有手段,而且智真冥冥中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他接下來還有大動作。
可他會做什么呢?
看著智真發(fā)愁的樣子,張永年也覺得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何明遠近來的動作已經(jīng)不像是開邸店的樣子,而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老張,我總感覺這小子有貓膩,但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你得繼續(xù)盯著他。”
張永年點了點頭,現(xiàn)在的情景簡直和幾個月前他們密謀吞并何家產(chǎn)業(yè)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想到這個兔崽子還是起來了。”
“哼!我就不信,他一個毛頭小子,還能把我這艘船掀翻了不成?”
張永年見他這副樣子,想了想說道“要不然,找人做了他?”
智真一聽這話就感到悲哀,攤上這樣的隊友,遲早得出事情。
“我說老張啊!你一個讀書人,怎么想出的辦法這么下作呢?”
“做了他不是更干凈利落嗎?”
“我說了多少遍?咱們是商人,商人!商人要用商人的辦法,走那些歪門邪道,你以為你能瞞得住?真相總有一天會被人知道!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若是被人知道咱們干這種勾當,往后誰還敢和咱們做生意?”
“那行吧!我回去派人盯著他,一有情況,我就來告訴你!”張永年說完之后便出門了,當他走出坊門時,正好碰到了何明遠和江仲遜,但張永年并沒有看到二人。
“哎!”何明遠壓著嗓子把江仲遜拉到了樹后面。
“怎么了?”
“那個就是張永年。”何明遠指著那個身穿黑色鹿裘的中年男子說道。
“他就是張永年?”
“對!”
“看來他不少往這兒跑啊!”
“我得快點,要是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咱們的計策就沒法實行了,江郎,你先守在這里,見機行事。”
“好!”
何明遠的心在瘋狂的跳動,不知道是因為天冷的還是過于激動,穿著一身狐裘都不能阻止他雙手打顫,成敗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就在于說動智真,低價拋售股權(quán),但仔細一想,好像自己的這一套計劃每一步都挺關(guān)鍵的。
他滿懷著激動的心情敲開了智真的大門,他強壓著對成功的渴望,盡量露出平靜的姿態(tài)。
“長老,打擾了。”
智真伸出手說道“什么打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