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的,出家人心如鏡湖之水,隨時應對迎面而來的一切,不急不躁,上門都是客,何來打擾之說?”
“長老就是長老,說起話來讓我們這些生意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不知何郎此行何為?”
何明遠看了看侍候在一旁的小和尚,故意清了清嗓子,智真見他這副模樣,立刻擺手示意,讓小和尚退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
何明遠還是不放心,走出門口看了看,見沒人后才放心進來,這一舉動足以引起智真的懷疑,什么事情如此保密,還要幾次三番的確保沒人知道。
何明遠坐了下來,仍然壓著聲音對智真說道“我是來救長老的。”
這要放在常人,智真早就把他給趕出去了,你這不是消遣我嗎?確實,何明遠這種行為,再加上他那張欠揍的臉,是個人都會覺得他在戲弄別人。
“何郎開玩笑了,我一個出家人,需要誰去救?”
“長老還不知道吧?西明寺大難臨頭了。”
智真冷笑一聲,搖著頭大笑道“何郎怕是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大難臨頭?自高宗建寺以來,我就在這兒,天后,中宗,韋后,太平公主,幾十年的血雨腥風,我,巋然不動!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是僧人,我背后,站著的是佛!我會大難臨頭?哈哈哈哈!”
可何明遠接下來的話卻打斷了智真的笑聲。
“可是,如果來了個不怕佛的怎么辦?”
這句話提醒了智真,對手過招,不怕玩陰的,就怕頭鐵的,他和你玩命你有什么法子,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同歸于盡,這是所有玩家不想碰到的對手。
“何郎什么意思?”
“長老知道姚元之嗎?”
姚元之四十九歲就官拜宰相,是有名的能臣干吏,據說這次進京,為剛繼位的皇帝陛下提出十事要說,其中之一就是不得增建佛寺道觀,何明遠此時過來告訴自己將大難臨頭,恐怕不是虛言。
“姚元之?整個長安都知道他要當宰相了,怎么?和他有關系?”
“豈止是有關系?我聽人說姚元之要整治佛寺,徹查假冒僧人,勒令一切妄度者還俗!我知道長老一定不是假冒的,可是貴寺自天后以來,一直以寺廟營私牟利,恐怕這一次逃不過去吧?”
智真年紀大了,聽到這個訊息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只聽何明遠繼續說道“西明寺經營日久,股東眾多,其他人的股份已經成為既成事實,朝廷沒有罪名,不好下手,但長老就不同了,你是主犯,要犯,朝廷可以拿你開刀,定你一個假冒僧眾,以公謀私的罪名,白白拿掉長老手上的股份,而趁此機會,還可以直接收回寺廟的使用權,長老這幾十年的心血可要付諸東流了。”
智真看著何明遠如此鎮定的向他剖析著這次政治波動的利害關系,他有些懷疑,為什么他會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呢?他想要倒賣情報?還是想敲自己一筆?于是他故作鎮定的問道“何郎不會是僅僅給老衲報信這么簡單吧?說吧!想要多少錢?”
“哈哈哈哈!長老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如果是那種眼光短淺的小人,我會來這么慢慢的跟你講這其中的利害?”
“那你想做什么?”
“我都說了,我是來救長老的。”
“救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