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得這首歌叫春江花月夜,是揚州當紅歌星張若虛的名作,在后世有“孤篇蓋唐”的美譽。
坐在男子身前的紅衣女子用極其熟練的手法彈奏著與此詩同名的那首曲子,據說這首曲子還有一個同伴,叫玉樹后庭花,它們二曲都是創自同一人之手,那個人叫陳叔寶。
正當男子在自己的精神宇宙之中暢游之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少郎君?少郎君?”
小吏見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只好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有人要見郎君,那人送來一袋子大秦金幣,看樣子應該有一千個。”
聽到這話,男子立刻就從天上的悠游狀態回到了現實,但他并沒有馬上動身,待歌伎退下后,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問道“誰啊?”
“西明寺的監寺,智清大師。”
“智清?他找我做什么?”姚彝很奇怪,一個和尚怎么會找到平康坊來?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
男子從袋子里拿出金幣,用牙咬了咬,在確認無誤之后,才起身拿起了自己的皮袍,問道“什么地方?”
“西明寺在平康坊的分店,十字街東南。”
“備馬。”
“是!”
兩人隨即來到了西明寺在平康坊的分店,當走到門口時,一個胖和尚迎了上來。
“姚少卿,貧僧打擾了,進來說吧!”
姚彝在這方面從來都是別人登門拜訪還要被擋在門外,哪里像這樣親自拜訪。
但面對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金子的人,還是屈尊一下吧!他在智清的帶領下,來到了店鋪的二樓,這里隔音效果好,不怕被別人聽到,實在是行賄受賄的好去處。
“大師請我前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智清從懷里拿出了一張一千貫的飛錢,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的推到了姚彝的面前。
“大師這是什么意思?”姚彝看了看錢的數目,制錢一百萬文,一百萬文,就算是放到現在也是一筆巨款,何況古代?
剛才已經收了人家一百兩金子,現在又是一千貫銅錢,看樣子是緊急情況。
“一點意思,不成敬意。”
姚彝也不賣關子了,開門見山的說道“都說西明寺的家大業大,果然名不虛傳,說吧!想從我這里拿什么東西?”
“事情緊急,貧僧也就不客氣了,令尊拜相,世人皆知,十事要說,振聾發聵,但其中的不準今后增建佛寺道觀一事可有后章?”
“哥哥對于朝廷的政事是從來都不和我們商量的,大師……”(哥哥,是對他爹姚崇的稱呼)
話還沒說完,只見智清又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一千貫的飛錢,說道“寺廟自天后以來就借機斂財,中宗之朝尤甚,如今國家百廢待興,至尊一心求治,西明寺又是長安第一大寺,當然少不了麻煩。”
智清聽了這話,心中恨不得拿著自己的錢把這個王八蛋砸死,你能說些我不知道的嗎?誰不知道西明寺是長安第一大寺,誰不知道我們寺廟用朝廷的地皮做生意?看來是錢還使得不夠,他一咬牙一跺腳,從袖子里一次性拿出了兩張飛錢,這一次輪到他說話了。
“近來市面上有朝廷意欲整治寺廟的舉動,不知道少卿可有耳聞?”
這下子可把姚彝給問住了,他平日里不過是借著自己老爹的官位坑蒙拐騙,他哪里知道這些機密,但看著桌子上的四張每張價值一千貫的飛錢,又不忍心放棄,聽智清的意思,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從青樓拽出來,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大師是從哪里聽來的?”
“坊間飛聞而已。”
“坊間飛聞?不足為信。”
智清一下子就放輕松了許多,但姚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