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縣衙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一個皂隸從外面小跑進了后堂,說道“郎君,那小子昏過去了。”
“打了多少下了?”
“嘿嘿,剛好二十大板,和您吩咐的三十板子有些差距,不過我又自作主張,賞了他十個嘴巴,算是補回來了。”
縣令指著他笑了起來,向坐在一旁的閭掌柜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些人吶!多會辦事,和您要求的三十下,不多不少,還死不了。”
閭掌柜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飛錢,遞了過去。
那縣令有些不好意思,“這,這不像話,閭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過是打了打板子而已,這錢絕對不能收!你務必收起來!”
“誒,我知道,郎君是個清官,可三班衙役呢?他們總不能白受累吧?一點意思,給下面人買點兒酒,犒勞犒勞。”
“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哈!”縣令滿意的收起了那張飛錢,問道“你怎么這么著急打他呀?把他扔牢里,慢慢辦不就得了?”
“他家也頗有些錢財,一旦他娘子來了,拿錢贖了他,這板子還能打成嗎?所以啊!贖金我替他給了,兩份錢,殺殺這小子的威風,還有一件事要勞煩郎君,我想,見見這個何明遠。”
“你見他做什么?”
“一點私事。”
“私事?老孟,你帶閭掌柜去檢驗檢驗你們的成果。”
“好嘞!閭掌柜,您這邊請。”
皂隸帶著閭掌柜來到了大牢里,走到了最后面一個比較干凈的牢房里。
為了完成委托人讓他活下來的任務,牢房也是頗費了些周折,才給何明遠找到這么個好去處。
閭掌柜走到了刑房前,只見何明遠被吊在那里,上半身被打的皮開肉綻,嘴角上還掛著血跡,奄奄一息。
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能太重,太重死了就不好辦了,也不能太輕,太輕這小子不長記性,要的就是這不重不輕,半死不活。
衙門里打板子,是要看給錢多少的。
二十大板,重的皮開肉綻,輕的當晚下地,下死手的話……杖斃。
他向皂隸問道“把他弄醒。”
“來人吶!打盆涼水來!”
“噗!”
“呼……呸!”
“嘖嘖嘖……何必呢?啊?”閭掌柜撩開了他的頭發,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冷笑到。
“你是元家的閭大掌柜吧?”
“正是鄙人吶!”“何掌柜還沒進過大牢吧?也是,何家的少郎君,崔家的東床快婿,哪吃過這份兒苦啊?”
“好了,老夫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離開長安,你的店我買了,三萬五千貫,何郎,你這趟罪受得值不少錢啊!一頓打就是幾千貫,您這才叫金枝玉葉啊!”
“你給我……等著,千萬別放我出去!”
閭掌柜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真以為何世仁還活著啊?你真以為崔家,能保你一世平安?勢隨時轉,如今,西市是我元家的天下!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你需要明白一件事,叫一力降十會,在絕對力量面前,沒有技巧可言。”
“你不就是仗著那個崔九嗎?是,我不敢把你怎么樣,但我可以封你的店,抓你的人,你一天不離開,我就一直抓你,抓一次,打一次,打到你離開為止,這一次是二十大板,讓你皮開肉綻,下一次,十板子下去,就可以讓你站不起來,與其飛蛾撲火,不如拿著幾萬貫大錢快活一輩子?”
聽了閭懷仁這一番話,他才感到了力量的懸殊,元家確實不敢直接把他打死,但可以惡心他,耗著他,這招沒什么高明的,就是實力碾壓,簡單粗暴,他仔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