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一下,感覺如果再硬撐下去,自己就會像閭懷仁所說,會被折騰死。
“我……我認輸?!彼袣鉄o力的說道,鞭笞造成的傷痛使他連寒冷都來不及躲避,稍微動一下就是烈火灼心。
“何郎果然識時務,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不過你千萬不要心存僥幸,明天我等你的消息,西市,元家店!錢已經備好了,拿了錢,當天走。”
閭掌柜隨即走出了大牢,對著站在門口的皂隸說道“人可以放了,別凍死在牢里?!?
“明白。”
他從府衙里出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前來要人張元寶和江仲遜,兩幫人正好擦肩而過。
張元寶苦苦央求著衙役,請求能夠進去見何明遠一面,但今天長安縣好像跟換了個人似的,竟然分文不取。
“張掌柜的,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們今天真的不方便!”衙役把張元寶塞給他的錢又退了回去。
這讓張元寶有點慌了,能讓這幫人不收錢,得多大的能量?
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老孟走了過來,對著張元寶說道“人你可以帶走了。”
張元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什么也沒干,這就能帶走了?
老孟繼續說道“不過得交一點贖身錢。”
“那,那我能知道我家郎君是什么罪名嗎?”
“尋釁滋事,賄賂公行,抗拒執法,但好在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所以本縣予以簡單教訓一下,鞭笞二十,罰錢一百八十貫?!?
“錢可能不夠,我們后面再補上。”
老孟撇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去吧!”
說話的同時接過了他手中的一袋子銅幣。
他們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關押何明遠的牢房。
何明遠看到是江仲遜,嘴角輕輕揚起,說道“你來了……”
獄卒將何明遠身上的鐐銬解下的那一刻,他瞬間像一攤爛泥似的倒了下去,高仙芝趕忙將他抱住。
他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綿袍,裹在了何明遠的身上,慢慢的將他扶了起來,看著自家主人被打成這個樣子,既憤怒又無奈,他渾身的力氣竟然沒有一丁點兒的用處。
如果是有罪名打成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是他的那三項罪名是編的,這就很讓人惱火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何明遠背在了身上,向門外走去。
而崔若萱此時正癱坐在崔滌家的門口大哭著,因為這一次她的護官符不再有用了,崔滌不在家,崔日知閉門不見,面對長安縣令的“秉公執法”,她已經束手無策了。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屁民的感受,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簡直就如同世界末日。
其實她并不知道,如果何明遠是個屁民的話,早就讓張永年給捏死了,還輪不到元離出手。
高仙芝在一旁勸道“娘子,你別太傷心,阿郎,他一定沒事,再說江先生不是已經去了嗎?”
崔若萱自責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和張永年去斗,都是我的錯……”
“娘子!”邸店掌柜老吳騎著馬狂奔而來。
“娘子,是吳掌柜?!?
“娘子,郎君已經出獄了!”
“什么?你說什么?”
“郎君出獄了。”
“真的?你沒有騙我?太好了,他怎么樣了?他沒事吧?”崔若萱高興地抹了抹眼淚,她還沒來得及去思考何明遠為什么會被捕,以及為什么會出獄。
但老吳顯然還不能告訴她何明遠的狀況,含糊其辭的說道“應該……沒什么大礙吧?”
“到底怎么樣了?你倒是說清楚??!”
“……娘子還是自己回去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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