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若暄旁邊的那個人,看他的打扮,不像是家奴的樣子,坐在正妻的位置,莫非真的是男寵?
當她看到高仙芝也坐了過去,她才有些放心,她從來沒聽說過,主奴還能一個桌子吃飯的。
不僅如此,桌子上還添了碗筷,好像自己不是來服侍他們的,而是來這個家做客。
“愣著做什么?吃啊!我都說了,這個家里沒什么規矩,沒尊卑的,放開點。”
“奴婢不用過了。”
“哦,對了,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你不是叫煙兒嗎?今年多大了?”
“煙兒今年十六了。”
“咱倆同歲,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睡吧!”
所有人頓時如五雷轟頂,這是要瘋啊!
顧凝煙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能成為正妻,不只能說是正妻候選人,實在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自己什么都沒想,什么都沒干,就一步等天了?這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好事。
何明遠驚訝地看著崔若萱,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但看她的面部表情,好像是認真的。
“這是咱們家的管事,老高,還有我表弟,小高,這是……這是咱們家的大掌柜!”
“大掌柜?”
……
“姓崔的,你什么意思?”
晚飯后,何明遠把所有人支了出去,他要和崔若萱好好談談。
“什么什么意思?”
“你和她睡?那我呢?我去哪?”
“你,你愛去哪去哪!怎么?你一個掌柜的,還非得和我這個東家一起睡不成?”
“你!這是我的家!”
“誰的家?”
“……你的。”
崔若萱挑釁地說道“別說這個家是我的,就連你也是我的。”
“好,好,好啊!那你們兩個就好好睡!”
“那是自然,我還沒嘗過揚州瘦馬是什么滋味兒呢!”
“我恭喜你!我祝你來年生個大胖小子!”
“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是阿郎,要生也是她生。”
“好,好!”只見何明遠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你去哪?”
“廚房!”
……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
何明遠在廚房里正拿著自己的菜刀以極其熟練的手法將蘿卜切成均勻的薄片。
這是他減壓的一種辦法,切墩兒能讓他保持清醒,緩解怒氣。
有時候,切墩兒,不一定是腦袋大脖子粗的伙夫,有可能是個氣管炎。
“噔”的一聲,他把菜刀立在了垛子上,托著下巴,思考人生。
我怎么就攤上這么個媳婦兒呢?打她兩下,下不去手,罵她兩句,張不開嘴。
畢竟自己所有的錢都是人家的,不得不聽命于她。
孫子曰經濟條件決定家庭地位,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吃軟飯就得慫。
但當他看到菜刀的時候,頓時有一種拿起菜刀奮起抗爭的。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這個家里還有一樣不姓崔,那便是自己的本事。
我可以另開爐灶啊!
不過這件事得做的隱蔽,做的滴水不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