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茶貨市場大局已定,茶葉上的事情便交由老陳繼續(xù)打理了。
而陳希俊仍然不死心,他依舊像往常一樣,在閑暇之余,前往宛虹閣,去找他的蘇小憐。
“阿六,小憐在嗎?”
陳希俊是來宛虹閣的客人中最大方的一位,只要讓他開心,任何人都有賞錢,就這么一句話,還沒回答,便給了十幾個大子兒。
“額……小憐她……”
陳希俊見他支支吾吾的,一看就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又是關乎小憐的,這讓他更著急了。
“你別賣關子呀!小憐怎么了?”
“她……”
“阿六!”
阿六尚未開口,就立刻被一旁的趙阿姨所打斷,趙阿姨笑呵呵地對陳希俊說道“少郎君,小憐她今天有事,您要不換個姑娘?”
“小憐她有事?有什么事?是不是何若暄來了?”
“何若暄?什么何若暄?哦!你是說何家的少郎君嗎?他從沒來過這里。”
“什么?那……”陳希俊感覺自己見鬼了,小憐明明說是何若暄的,難道是這幫人在跟他打啞謎?想到這里,陳希俊轉頭就走。
“哎!少郎君留步。”趙阿姨連忙叫住了他,面帶愧色地笑道“小憐姑娘不在,我們還有其他姑娘啊!少郎君……”
她還沒說完,陳希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在他心里,誰也不能夠代替蘇小憐。
“唉!金子做的孔方兄,就這么走了,一去不返吶!”
阿六也在旁邊搖著腦袋嘆道“要是他知道是何明遠給蘇小憐贖了身,還不得把咱們店給拆了?”
“我本想瞞著他,讓他換換口味兒,待習慣了脂粉香就把小憐給忘了,沒想到……他還是個癡情種?可惜啊!一廂情愿。”
……
蘇小憐最近的態(tài)度使得陳希俊感到十分懊惱,茶不思,飯不想,對蘇小憐的思念都化作了心頭的蛛網,將血液和氧氣纏住,使他連呼吸都難以駕馭。
其實蘇小憐當日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們二人只見只不過是金錢關系,他出錢,她賣唱,而蘇小憐的種種態(tài)度可能給陳希俊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誤解,讓他誤以為,蘇小憐對他有意思,使得他將她的服務態(tài)度當做了感情。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外面響起,伴隨而來的是老陳蒼老的聲音“少郎君,少郎君,大事不好了!”
“哎呀!滾!別來煩我!”
“少郎君,少郎君!”
老陳耳朵不怎么好,并沒有發(fā)覺自家的少郎君在愁苦之中,繼續(xù)拼命敲打著房門。
“啊!這個老不死的!沒一點眼力件兒!”
他突然打開了大門,看著氣喘吁吁的陳青,不耐煩的問道“什么事啊?急成這樣?”
“少郎君,大事不好啊!何明遠,找不見了!”
“什么找不見了,他不是去宛虹閣了嗎?”
“沒人吶!”
“沒人?你再去找找!”
“整個宛虹里都翻遍了,哪個青樓也沒有何明遠的蹤跡。”
陳希俊有點不太相信手握八千貫股銀的人會逃跑,他圖什么呢?難道是內奸?
“他多長時間沒回去了?”
“自從他那天走后就再沒回過作坊,而且,我還聽到一個消息。”
“什么?”
“何明遠臨走時,還帶走了蘇小憐。”
這一句話如晴天霹靂,徹底撕碎了陳希俊心中的希望,他沒想到,蘇小憐會舍棄他,選擇一個人渣!
只見他的神情逐漸落寞,他不僅失去了蘇小憐,也失去了何明遠,一個是感情上的寄托,一個是生意上的伙伴,通通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