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年,五月初一,天氣,晴
這一天,風輕云淡,就像是剛就受過暴雨洗禮一般,空氣格外的清新,濕漉漉的地面尚留有積水,木屐穿過積水與地磚相碰的聲音和往日明顯有了區別。
此時的九曲池的何家寓所,將迎來一位新成員,這便是何明遠趁著自己老婆懷孕在外面另尋的新歡,花魁新歡。
女子長得極清純,就如同剛剛洗干凈切就的蔬菜一般,嬌艷欲滴,實在是與這江南美景,契合無比。
再看她身旁的那個人,長得嘿!
“真下賤!”
崔若萱一見何明遠那副色瞇瞇的樣子就嫌棄的不行,明明有自己這樣傾國傾城之貌的娘子,還去外面采摘野花,尤其是他在宛虹閣七天單打四十二將的壯舉,這賬實在得好好算算。
只見何明遠在他身邊的蘇小憐耳旁低語了幾聲,那女子點了點頭,便停了下來,轉身向著顧凝煙的房間走去。
“好??!這是怕我傷著她呀!行??!這才幾天就學會憐香惜玉了,我到要看看,誰來惜你!”
何明遠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沒有了往日低三下四的樣子,反而添了幾分男子氣概,似乎這一趟出去做臥底的日子,使他有所增益。
崔若萱仍然是那副樣子,斜著身子坐在幾案之上,一只腿放在了表面,好似一個睥睨蒼生的霸主,待何明遠一進門,她便準備好了一切羞辱他的詞匯和行為。
當她正準備開口辱罵他時,卻被他一口將嘴堵住,看著眼前這張平平無奇面孔,任何的污言穢語也無用武之地了。
她盡力想擺脫何明遠的誘惑,但她發現自己和何明遠就像鐵釘與磁石之間的關系,只要在一定的距離范圍內,她就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二人熱吻了足足有三十多分鐘的樣子,仍然熱情不減,由于其中一人處于懷孕狀態,二人也只能夠以親吻來表達對對方的思念。
所有的氣惱,所有的憤怒,都隨著時間一去不返了。
一去不返?怎么可能?
崔若萱趁其不備,一把向著他的要害抓去,卻被何明遠將手腕一把抓住,另一只手試圖前來支援,也被他一網打盡。
她待要掙扎時,何明遠抓著她的兩只手,將她撲倒在榻上,笑道“從今天起,這個家,我說了算!我才是阿郎!”
崔若萱見武力已經不能夠征服這個人了,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她隨即大哭起來“我,我為了你,受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罪?你,你這個負心漢,竟然把樂妓帶回家,我不活了!”
何明遠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音波攻擊,所有的強硬姿態像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一點效果,在崔若萱的眼淚面前,他只能再次屈身求饒。
看著她一邊哭一邊在地上打滾兒,他只好放棄了納妾的想法“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說著,便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央求道“你快別哭了,我什么都沒干,我真的什么都沒干?!?
“你還說你什么都沒干?七天四十二個,整個揚州城都知道了,如今你還把樂妓帶回家,你到底還是變了?!?
“我沒有……我其實就是看她可憐,才將她贖出來的,和當初買煙兒的時候一樣,我是在做慈善,真的?!?
“你真的沒碰過她?”
“真的沒碰過,千真萬確,什么七天四十二妓,那都是謠傳,就算是真的有,我能受得了嗎?”
何明遠一邊說,一邊暗自窺伺著她的眼神,看她的情緒漸漸緩解,他才乘勝追擊,繼續說道“蘇小憐也是個苦命人,咱們先收留她幾天,讓她有個立足之地,待她能夠自己生活了,再讓他走也不遲??!你說是吧?你不必擔心,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發妻。”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