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了上去,我怕不妥,揚州的生意,還是你來掌管吧!讓煙兒在身邊跟著學(xué),吳大掌柜,往后家里,就拜托你了。”
何明遠對著老吳深深一拜,轉(zhuǎn)身登上了官船。
老吳看著這個年輕人,為他的定力和成熟感到驚訝,即使面對這種情況,還能保持這份冷靜和從容,這也許是久經(jīng)風(fēng)浪的緣故吧!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感到心疼,年紀(jì)輕輕就要面對這么多的壓力,甚至是生死,也太難為他了。
……
……
開元三年,春,三月
長安城外,小雨如酥,官道兩旁的田壟間,尚未長出麥苗,一望無際的黑土地上,許多農(nóng)人趕著耕牛,在田間耕種。
寬闊的大道在別處可不多見,磚石鋪成的道路嚴(yán)整而堅實,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
道路上三三兩兩的農(nóng)人,荷鋤而來。
在遇到這一隊身穿官服的騎士們,畢恭畢敬地讓開道路。
老農(nóng)好奇地看著一群皂衣侍從,簇?fù)碇鴥蓚€男子,一個身穿紫衣,只要你穿上這身衣裳,無論走到哪里,每個見到你的人無不得頷首低眉,而他旁邊則有一個年輕男子,雖然身穿淺白色衣服,但從他的眉宇之間,卻透露出天生的自信和從容。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牛將軍?你說小人這首詩做的如何呀?”何明遠得意的說到。
牛仙童嗤笑道“依我看,不怎么樣!朗朗乾坤,何來的紛紛小雨?”
何明遠擺了擺手,笑道“不要在意那些細(xì)節(jié),寫詩嘛,那么較真干什么?不就圖個樂?這首詩,就贈與您老了,定能讓您流芳千古。”
牛仙童笑了笑“別流芳千古了,何郎,說說咱們今天上哪吃吧?”
何明遠摸了摸下巴,問道“您老這身份,上哪吃也不行啊!到時候讓人揭發(fā)了,說您老不顧禮儀,再連累了您。”
牛仙童大笑一聲道“揭發(fā)?老子敞開了讓他揭發(fā),老子從潛邸就跟著圣人,那些個整天只會吐酸水的腐儒,他們敢放個屁?何郎,你就別掙扎了,今天我們吃定你了。”
眾人當(dāng)即大笑起來。
何明遠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靠到了牛仙童身邊,說道“這一路上的吃喝都是我掏錢,見了圣人,你可得替我美言幾句。”
“你這是說哪里話,兄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哥哥我還能白吃不成?”
一群人說說笑笑,來到了長安城下。
何明遠抬頭一看,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春明門。
門下的守衛(wèi)個個副武裝,值守在城門兩邊,對每個路過的人進行盤查登記,但牛仙童卻不必如此,雙腿一夾,驅(qū)動坐騎,徑直闖入。
守衛(wèi)在看到他所穿的衣服時馬上恭敬地唱了個喏。
人群之中,只見一個白衣少年緊跟其后,這張臉整個長安誰都認(rèn)得。
但何明遠卻早已忘記了他們,因為挨過的揍實在太多,記憶猶新的也就是長安縣了,現(xiàn)在想想都能感到后脖頸子發(fā)涼,渾身發(fā)抖,那酸爽,不敢相信。
越過門洞,繁華的市井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熟悉的城,陌生的人,依舊的敵意纏身。
長安!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