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跟隨著眾人的轉身,把目光鎖定在了大殿最后幾排的位置上。
“何明遠?你……你有辦法?”李隆基也不敢相信,讓他來議事不過是走個過場,一個商人,竟然要參加國家大事的決策?這讓他感到哭笑不得,但既然人家開口了,就得讓他說下去。
何明遠說道“臣以為,應當捕殺蝗蟲?!?
他這一句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大殿中立刻充滿了詬罵聲,譏笑聲。
“捕殺蝗蟲!他莫不是瘋了?蝗蟲是好抓的嗎?如今蝗蟲滿山東,是靠人能抓過來的嗎?”
“蝗蟲乃上天降下的警示,是警示咱們應當反省自己的過錯,你如今把上天的警示給捕殺了,莫非是在質疑上天?”
“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也敢在此大言炎炎?”
“這不是那誰嗎?他怎么也在這兒?”
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質問和詰難,何明遠厲聲吼道“今蝗蟲山東,河南,河北之人,流亡殆盡,哪能坐視蝗蟲啃食粟苗,就算除蝗不盡,也好過養以成災吧!”
聽到這句話,眾人才稍稍變得安靜起來,萬事終究勝不過一個理字。
就連姚崇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他發現,這個小子不簡單。
就在眾人啞口無言之時,坐在姚崇旁邊的盧懷慎開口了。
“夏日,本萬物生長之機,殺生不祥,恐有違時令,今蝗蟲浸多,殺之恐傷和氣。”
何明遠早就料到了他要這樣說,不假思索的說道“昔日楚莊王吞食水蛭而醫治好了疾病,孫叔敖殺蛇而致福,相公認為殺蝗會傷和氣,難道就忍心看著百姓饑餓而死嗎?假使殺蝗有禍,那就讓姚相公來承擔!”
姚崇聽到這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一時竟無言以對,自己身為宰相,朝廷就算因為殺蝗致禍,那也是應當自己來擔當的,何明遠位卑職小,還輪不到他。
一旁的盧懷慎本來打算辯駁,可仔細一想,不忍心殺蝗蟲,難道就忍心讓百姓饑餓而死嗎?那自己和殺手又有什么區別。
聽了這番辯論,李隆基向兩位宰相問道“二位覺得如何?”
只見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臣以為何明遠之策可行?!?
李隆基欣慰地點了定頭,說道“那好,中書省擬旨,令御史督山東諸州縣官吏軍民,捕殺蝗蟲?!?
“臣遵旨!”
敬讓轉過頭去,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何明遠,他現在越發看不懂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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