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橋鐵鎖開。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也只有在上元節,歪果仁才能有幸目睹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景象,相比于那個時候還在村頭械斗的西歐諸蠻,這里,是當之無愧的天朝上國。
可這繁華的外表卻是需要足夠的武力去維持,不然,和后世一樣,鐵騎凌突,鳴鏑日至,全靠每年拿錢去求人家退兵,這樣的天朝上國也太名不副實了。
有人做面子,就得有人做里子。
一位中年男子快速的走在平康里的小道上,他的步態與其性格相同,雷厲風行。
淺綠色的袍子品階雖低,但他說話卻比安西三品都護還要管用,通俗點說,聽便宜從事,就是欽差大臣。
高大的身材,敏捷而又穩重的步伐,簡直寫明了他的身份。
一抹濃密的八字胡,墨染一般的眉毛,四方大臉正氣凜然,如他的頭銜一樣,代表著朝廷!
他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家酒肆,這些酒肆是不同于西市那些酒肆的,更像是一個私人會所。
院子里栽滿了各種花草,亭臺樓閣,池塘垂柳,只不過,他目前沒有那個福分享受。
管事早就知道這位客人要來,無比恭敬地說道“小人見過張御史,我們家掌柜在里面候著呢!”
張孝嵩看都沒看他一眼,卻緩下了步子,慢慢地走了進去。
從里面傳來了幾聲咳嗽“咳咳咳!張御史,老夫身染微恙,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閭掌柜不必多禮,張某能做元家的賓客,已是三生有幸了。”
“哈哈哈!張御史請。”
張孝嵩落座后,開門見山地說道“在下奉姚相公的指示,前來拜訪,有什么事情,煩勞直言相告。”
“張御史果然是文武兼資啊!文人的雅興,武人的直爽,老夫喜歡,宋管事,把東西拿上來。”
剛才那個管事走上前來,將一張憑信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閭懷仁說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張孝嵩瞄了一眼,說道“無功不受祿,這……這么多錢,看來這事情不小吧?”
“我要你……幫我殺個人。”
“砂仁?這事還真是……不知您要殺什么人?”
張孝嵩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從他嘴里慢慢地說出了三個字“你的副手,何明遠。”
聽到這個名字,張孝嵩低下了頭,捋著他濃密的胡子,問道“何明遠……嗯,我對你們兩家的恩怨略有耳聞,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仇?至于殺人滅口?”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反正就一條,這次我必須讓他死。他若是個白身,我有的是辦法,可他現如今是兵部郎中,這就得麻煩張御史了。”
張孝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朝廷命官,而且還算是圣人眼前的紅人,有錢有勢,只怕不好辦吶!”
這時,閭懷仁高聲叫道“老宋!”
只見老宋又從袖兜里拿出一張憑信,張孝嵩眼睛一亮,笑道“哎!這不是錢的事兒,你們沒有罪名,我怎么殺他?只要你們把他送到大理寺,我就能搞死他,不過這也得等我從西域回來才行。”
“咳咳咳!不必!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何明遠,連同他的一千軍隊,一塊兒干掉。”
“一塊兒干掉?”
他本想繼續往下問,猶豫一陣后放棄了,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思索片刻,好像有了主意,說道“這事兒我應下了,保證讓他黃沙蓋臉,尸骨不全。”
“一定要做真。”
“沒問題。”
他將兩張憑信收了起來,看著閭掌柜。
閭懷仁咳嗽了兩聲,說道“老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