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他十分欣賞這位營長,不愧是能做到功高天下主不疑的人,打仗水平算不得多高,但對日常事務的處理,尤其是人情世故,這小子倒是很高明,這等覺悟,去當兵可惜了。
他對身邊的哥舒翰說道“一會兒你們壯個聲勢便可,不用上手?!?
一聽這話,哥舒翰搓了搓手,顯得有些掃興,但戰場上聽令慣了,不敢反駁,只好應了一聲諾,把命令傳達了下去。
慶豐樓內,一片熱鬧的景象,擁擠的客人將伶人,樂師包圍在中央,時不時叫好歡呼。
元子修坐在正北,和呼風喚雨的一干長安巨賈們品鑒優伶的唱腔與舞姿,時不時的還會叫兩聲賞!
金銀珠玉便會似泥沙一般扔到臺上,這點小錢對于他們來說實在不值一提,就是花二十萬買一個公爵的腦袋,他都不嫌貴。
閭懷仁曾經勸過這位少郎君,讓他暫時躲躲何明遠,但他非但不聽,還大張旗鼓的擺宴聽戲,畢竟,這是長安,就是碾死個螞蚱也是王公貴戚,怎么也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縣公撒野。
但就在這時,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只見一群身穿綠色官服的大漢走了進來,他們推開那些比他們還要精壯的家丁,走到了一個角落里。
為首的男子面容俊秀,身著紫衣,腰帶金魚符,與會的掌柜東家沒一個不認識他的,所有人笑呵呵地起身迎接,這位老相識還算給面子,沒嫌他們地位低賤,仍然是當初那副商人的和氣姿態。
“都吃著,我路過討一杯酒喝!吃著!不必管我。”
聽到這話,大伙兒才慢慢落座,可身邊有這么幾位,他們總是吃的不太安心,整個慶豐樓的氣氛都無比尷尬,所有人就像身上釘著釘子一樣,舉手投足,一萬個不自在。
元子修坐在座位上,猶豫了一陣,還是站了起來,他無法容忍自己兒子的滿月宴席被這么無禮的打擾,但礙于何明遠的地位,他已經不能像剛開始在羊雜攤兒上嘲諷他那樣說話了。
他走上前去,雙手交叉道“何將軍,今日小子滿月,還請將軍給個面子,咱們兩個的事,別影響其他人不是?”
何明遠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在這兒吃飯,怎么就礙著你們了?這慶豐樓,是寫著官員不許入內,還是姓何的不許入內??。俊?
他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直逼到元子修面前,笑到“再者說了,給你面子?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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