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職位?”
“還不清楚。”
“他們呢?”何明遠問。
“郭子儀,匡玉去了朔方,哥舒翰去了河西,張鎖高和我是幽州,還有去安西的,還有……”
何明遠點了點頭,愣了一下問道“煙兒和阿翁已經(jīng)走了嗎?”
“前幾日走的,我也是好說歹說才留下,想等著阿郎出來。”
何明遠問道“這幾日你可聽到什么消息?”
“朝廷?”
“就是與我有關的這些案子上的事情,我聽大理寺的人說我這是謀反的罪名,既然如此,為什么僅僅才是罷官削爵呢?”
高仙芝時不時轉過頭來說道“據(jù)說那天早朝,三公九卿幾乎已經(jīng)給你們定了罪,要把你們四個都處死,最后還是姚相公出面求情,陛下才網(wǎng)開一面。”
“是這樣……”
“不過也有其他說法,有人說是因為趙晦在其中,姚相才出手相救的,總之,說法很多,不一而足。”
何明遠點了點頭,道“是這樣……那其余三人的情況如何?”
“姐姐去問了崔監(jiān),張孝嵩功過相抵貶了靈州參軍,崔日知貶了歙縣丞,趙晦最慘,杖一百,流嶺南,剩下就是咱們家了,革職抄家,削爵罷官,不過好歹沒給阿郎動刑。
“阿郎,你往后可得多吃點,看你瘦的,就是挨板子也撐不了幾下,弓也拉不開,馬也拽不住,連姐姐你都打不過……”
說到這里何明遠厲聲斥罵道“你怎么跟個老娘們一樣,哪來這么多廢話!哼!以前錢都是她的,我給她三分薄面,如今這家被抄了,我看她拿什么讓我跪下!”
“額……阿郎,其實兄弟們籌了一筆銀子。”
“哪呢!”
何明遠一聽到銀子,氣力立刻恢復了一大半兒,兩眼放出金光來。
“我給姐了。”
何明遠愣子那里,一動不動。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人間不值得!
卻見高仙芝嘿嘿一笑,道“騙你的。”
說著,他從胸口拿出了一封書信來,遞給了他,說道“阿郎,這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也不多,正好一萬,存在長安柜坊,有了錢往后你再也不必看姐姐的臉色了,不過阿郎可千萬不能因為這個怠慢了姐姐啊!”
何明遠根本沒聽他說話,接過了這封書信那一刻,眼淚嘩嘩的流,他顫抖著把書信放在懷里,說道“我的好寶貝兒!你來的也太遲了!嗯!就是暖和!還是金銀暖人心啊!”
高仙芝看著他這副財迷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待來到新院子,他將何明遠攔在了馬車上。
隨后,他跪在了地上,說道“阿郎,奴婢這就要去邊關赴任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阿郎,奴婢在被阿郎買走的時候給您磕過三個頭,后來再沒磕過,現(xiàn)在要走了,這里再給您磕三個頭,您千萬受著,這也是哥舒翰他們特意囑咐的,沒有阿郎,就沒有兄弟們的今天,待來日奴婢們建功立業(yè),再來看望阿郎!”
說著,只聽砰砰砰三聲頭骨觸地,像榔頭一樣敲在冰冷的地上。
高仙芝起來后,向著旁邊等待他的隨從們走去,翻身上馬,對著他拱手道“阿郎,千萬保重!”
“你也保重!”
說完,向著東邊的方向飛馳而去。
何明遠坐在馬車上,紅著眼看著士兵們遠去的身影和戰(zhàn)馬揚起的塵埃。
江仲遜,高仙芝,高舍雞,一個個的都離他而去。
他再一次回到了剛開始的。
孤身一人,煢煢獨立。
“郎君!”
他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女子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
在狂風暴雨下飽受摧殘的花朵終于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