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挑明了干他!對了,這幾個月,飛梭的事情,不是憋著沒說嗎?你去找人,把風聲放出去,讓他知道這個寶貴的秘密。”
這個行為在韋君奇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哪有賣藥的把秘方透露出去的呢?
“這樣是不是太張揚了?”韋君奇問。
“張揚!必須要張揚!過去不張揚,咱們是蓄勢待發,現在把風聲放出去叫追亡逐北,要讓他懼!要讓他怕!要讓他怒!”
“那如果他偷師怎么辦?”
“哈哈哈哈!”
只聽何明遠一陣狂笑,道:“那豈不是正好?那我就一紙訴狀,告上朝廷!告他元子齊唆使良民,入室盜竊,違法競爭,讓他們元家的兒郎,也嘗嘗長安縣的板子和柳條鹽水鞭。”
“屬下明白了。”
韋君奇剛要走,又立刻被何明遠叫住了。
他呷了口茶說道:“君奇!生絲霸盤的事情,現在就開始著手吧!蘇湖,廣南,唐鄧,兩河,都可以去準備,記著,聲勢,聲勢一定要若隱若現,若存若亡,朦朦朧朧,如霧里看花~讓對方摸不準,又摸得準,這種感覺,你明白吧?”
“明白了。”
他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有自己坐鎮后方,也不怕韋君奇會做脫韁的野馬。
“元子齊,你就洗干凈等著被我魚肉吧!哈哈哈哈!”
但他突然越笑越覺得不得勁,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罵道:“h!ht!這該死的比喻就像腐爛在繁殖地的大馬哈魚一樣令人作嘔!”
……
……
織錦坊和元家的價格戰一天比一天厲害。
元家甚至于不惜將價格打到成本以下,也要與織錦坊持平,每當他們認為惡性競爭到此結束時,待第二天醒來,織錦坊的價格又下降了一分。
在織錦坊低成本的打壓下,元家最終停牌銷售,等待織錦坊的布匹庫存告罄,才再次開店。
這一次的遭遇戰不過是小打小鬧,何明遠三萬匹的布料不過在市場上停留了幾天就被西域胡商們哄搶一空,大頭還得靠元家和長安其他商人承擔。
但是織錦坊可不是只開著一天兩天,織布機器天天轉,轉得還比別人快,資本也會一天比一天多,長此以往,他早晚橫掃整個長安市場,把所有的買賣吃到肚子里。
這次停戰,是元家扭轉戰局唯一的機會。
身邊的伙計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元子齊不住的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怎么了?”賀元祥問道。
元子齊微微一笑,道:“何明遠,已經開始著手收購生絲了。”
只見他眼中閃出從未有過的欣喜,就像抓住了前所未有的機會,似乎比起上一次圣人罷免兩京織錦坊還要重要。